端妃在前头隐隐听了这话,不由色变。太子妃也早听出了说话的是嘉昌,便给宫女使了个眼色。
原来嘉昌县主因为一肚子气,又总算见到了仇人,总想找个机会把昔日所受的屈辱讨回来,只恨西闲根本不跟她照面,而且西闲似乎完全没看到她,实在更叫嘉昌受不了。
嘉昌正在暗中寻思的时候,恰身边有两位诰命夫人因看见吴妃跟西闲在列,不免偷偷议论起来,说着说着,自然而然就就转到了时下闹的最厉害的东宫闹鬼身上。
嘉昌这会儿正像是一块爆炭,碰到了这点子火星,立刻就炸响了起来。
她虽然面上是斥责那两名诰命,实际上有意提高了嗓门,是说给西闲听的,因她知道西闲跟苏舒燕从来最好,所以故意这么说试图激怒她。
却不知西闲等的就是她这一句。
太子妃身边的宫女还没走到嘉昌身边,就听到有个声音道“县主,你在说什么”声音柔和,不露锋芒,却足以让任何人都听得清楚。
嘉昌转头看去,心中大喜“哟,原来是镇北王的侧妃,我原先听他们说你在雁北死于非命,原来没有死呀。”
那宫女见她两人突然如此,不知要不要拦着,这会儿的功夫,西闲已经往嘉昌身边走了过来。
在场的贵妇人足有几十,见状纷纷两边退让,由西闲分波劈浪似的走出来。远处不知发生何事的也纷纷涌过来。
西闲走到嘉昌身旁“我没死,县主是不是很失望我既然没死,就不容许县主在这里诋毁苏嫔的清誉”
众目睽睽之下,面对这双仍旧黑白清澈的双眼,嘉昌县主突然有些心虚,可想到昔日之辱,便道“我诋毁她笑话。我是有真凭实据的。那天我分明看见了,她给镇北王抱着进了雅院子还能有假”
西闲似乎给她问住了似的“县主、当真亲眼所见你又怎么能认定那就是我们王爷”
嘉昌见西闲面露狐疑之色,语气也仿佛少了底气似的,她的气焰便复高涨,冷笑道“我又不瞎,我当然看见他戴的金冠,不是王爷,谁敢戴金冠呀。”说着她得意地扫了一眼在场众人。
西闲拧眉道“金冠那县主可看明白他的衣着打扮了”
嘉昌哼了声“当然,是”
还未说完,就听太子妃厉声喝道“嘉昌你在胡说什么”
众人正在聚精会神听着,冷不防如此都吓了一跳,却见太子妃满面怒容“今儿大好的日子,谁容你在这里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嘉昌虽然想当面打西闲的脸,可看太子妃如此生气,却不由怕了,不敢言语。
太子妃道“你胡说八道惹了端妃娘娘不快,还不去请罪然后立刻出宫”
嘉昌吃了一惊,没想到太子妃竟要赶自己走。
突然西闲道“臣妾斗胆请太子妃饶恕嘉昌县主,毕竟她年少无知,想必信口胡说是有的。”
嘉昌本要灰溜溜离开,听了这句,怒道“我哪里胡说了我明明看见了镇北王,他戴着金色王冠,穿着绛红色的冕服,当时还下着雨呢,我看他衣裳都湿了,这还有假”
嘉昌虽然蒙太子妃求情,偷偷地回了京城,但也是最近的事儿。
毕竟当初给太子怒斥的情形历历在目,所以苏舒燕生日那天,嘉昌起初并没敢跟太子照面。
只是在苏舒燕出事之后她赶着去,才远远地看了一眼。
在场的这些贵妇诰命之中,也有不少那日去东宫赴宴的。
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