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王一愣,眼神闪烁,低声道“好好的怎么又提起这件事。”
“我怕事情过去太久,王兄你忘了,”赵宗冕一眼不眨地望着他,“但我知道你不会忘,那时候颍川王急病,却给朝廷使者堵在颍川王府里寸步不能出,直等到死了后还不能发丧,世子被逼无奈带人闯门,却给埋伏已久的士兵当作谋反,整个王府四百余人,尽数射杀。”
文安王窒息“别说了”
赵宗冕长吁一口气,笑道“那会儿我年纪还小,少不更事,在宫里头玩泥巴呢。皇上那时候见着我,带着笑问我想不想二哥,我因为没见过他,就摇头说不想。王兄,我至今想起来也不明白,皇上那时候为什么要问我那句话。如果我回答说想,会是怎么样”
文安王是第一次听说此事,他定了定神,勉强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当年,是颍川王跟皇上争位,才落得那个下场,如今,我们又不会危及皇上”
“所以你这些年夹着尾巴做人,而我,”赵宗冕笑道“我又何尝不是非但要夹着尾巴,而且还时不时地要出去帮他咬人,还一定要咬赢了,其实咬赢了还不好,最好的是把自己也咬死了一了百了,你说有没有趣。”
“宗冕”文安王眉头紧锁,转开头去。
赵宗冕说到这里,敛了笑,起身往外走去。
文安王惊道“你去哪里”
方才赵宗冕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文安王生怕他一时克制不住再闹出别的来,给人听见可不只是弹劾而已。
赵宗冕一声不响,开门往外而行。
文安王到底不如他走的快,拼命追上去拦着“宗冕”
两人一走一追,情形不对,早有宫女飞奔去告知了王妃。王妃忙带人出来查看,却见赵宗冕所去的方向,正是关押王琴儿的地方。
且说文安王不明所以,追着赵宗冕来到了北院,门口两名侍卫见了忙行礼,赵宗冕一概不理会,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王琴儿给捆绑着坐在角落,抬头见赵宗冕走进来,脸上惧意一闪而过。
文安王以为他是想拿王琴儿撒气,正要劝阻,赵宗冕走到跟前儿,在王琴儿下颌一抬。
王琴儿被迫抬头,略有些紧张,但并不至于慌张。
赵宗冕打量着她,笑道“区区一个农家女,能有你这种定力,稀罕。”
王琴儿道“殿下,我真的是冤枉的。”
赵宗冕笑道“琴儿,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王琴儿一愣,继而道“当然记得。”她看一眼赵宗冕,吃不准他的意思,便道“那时候王爷打猎归来,妾身正从田里摘了些新鲜蔬菜回家,因偷看王爷崴了脚多亏王爷及时把我抱住。”
赵宗冕问道“你知道本王那时候为什么要抱住你吗”
王琴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这自然是因为她生得貌美,而镇北王生性风流最爱美色,见了香饵岂会不上钩
赵宗冕笑道“以为我看见你篮子里的菜都蔫了,显然不是才摘的,要么就是摘了后放置太久,要么就是随便乱摘来应景的。那天才下过雨,你又说你是从田里来,但身上脚上都干净的一点泥巴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你虽然是处子之身,但那会儿你看本王的眼神却一点也不干净。”
王琴儿懵了“王爷、你”她仿佛察觉了什么,心中突然生出寒意,于是垂死挣扎般道“妾身实在不懂王爷在说什么,事情过去那么久,妾身早就忘了。”
赵宗冕冷冷道“我之所以把你带进府里,就是因为我早知道你的身份,与其不要你让你的主子再派些难缠的人来,倒不如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