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宁给他倒茶,笑了笑“却也无妨,你们即便有边疆大将的兵力支撑,但也不足够,想来最需要动功夫的就是兵力了。只是不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法子。”
朱明熙摇头“法子自然是万无一失的,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赵长宁更肯定是关于兵力的,知道朱明熙不会白白告诉她。
“我做这些事,不光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的母后。”朱明熙说,“她这一辈子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她聪明异常,小的时候外公曾说过她要是生而为男,怕是进士也中了,是我没用拖累了她,是我害死了她。”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赵长宁从未见过这位皇后娘娘,她只知道朱明炽一杯毒酒,就赐死了她。
就是一杯酒一句话的功夫,轻易地让朱明熙的一生崩溃了。
赵长宁最后喝了两杯酒,离开了酒楼。
赵长宁交代给严先生的事,他是一直惦记着的,只是几天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唯有初四那天,从边关送来了一封信件进了赵府,直接送入东院周承礼的院子,极为隐秘。
严先生便立刻起了心思。
正巧那天周承礼出去拜会同僚,没来得及看信。
那严先生委实是个机灵人,信件从不经赵府的回事处,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于是他买通了周承礼院子里打扫书房的小厮。
小厮听了连连摇头“七爷的东西,我怎偷得出来你这差事再有钱我也干不了。”书房外头全是护卫。
严先生笑眯眯道“蠢物,谁叫你去偷了,更何况你那样子如何能偷得手,你只需打扫的时候听我的,我自会安排了人进去,只是要你配合,不能让东院的人看出来。”
严先生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更何况还是给大少爷办事,那小厮狗胆包天,就跟着干了。
信被锁在抽屉里,不过这难不倒那人,只用铁丝就开了锁,将信偷了出来。
偷换得的信件被迅速誊写一遍,原信再借用送东西的香榧换回去。誊写的信件当天晚上就出现在了赵长宁的桌上。
赵长宁没想到严先生的动作这么快,询问了她如何拿得这信,严先生便笑道“这您不必过问,小老儿这些事还是能给您做好的,事情虽然不易,但也尽力拿到了。只是这里面写的东西”严先生犹豫了一下,“您还是先看了再说吧。”
赵长宁也没有耽搁,她这几天正等着这边的消息,只有看了才好做决定。于是连夜看了这信。
信其实是周承礼与一位名为常远将军的通信,说的竟然是孟之州的事。
长宁看到这里目光微动。
信中提到孟之州自中毒后身体损伤,行军打仗的能力大不如前了。但是他驻守的开平卫是什么地方那是关口要塞,古来兵家必争之地,岂能让一个不能行军打仗的将军坐镇此处。孟之州发现之后,上书圣上请辞,圣上却意决回他两字不准。说如今太平盛世,边关安定,且无人知道他身体有疾,他继续当这个指挥使又能何妨。孟之州知道皇上是在体恤自己,孟之州这一辈子没做别的事,全是为国效力征战沙场,要是不让他做这个,当真是不知道去做什么才好。孟之州接连上书,但是朱明炽却再也没有回信。
随后信中写道开平卫,京之喉口,若攻之南下,挟外族之力,十万大军溃矣。
就这么一行简单的字,赵长宁来回看了几遍,额角竟出了些冷汗。
年关时节,实则是边关守卫最松懈的时候,天气严寒,战马修养,往年这个时候双方歇战,称为冬歇。挟外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