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旗实在不好意思再看下去,眼睛不经意瞥过去,又连忙收了回来。
之前的虾子红还意犹未尽,现在是已经熟透了的状态。
那周西里却不清楚,顺手把外套往展红旗面前一递,“你帮我拿着。”
展红旗伸手也不是,不伸也不是,只能指一下那边的石桌道“你,你放桌上不得了。”
周西里才不会放,他最爱干净,最怕衣服起皱,见展红旗不肯接,只能走到她面前,两只手撑起外套,往外一甩,就整整齐齐的披在了展红旗的身上。
周西里看着那宽大的外套套在展红旗瘦小的身上,倒像是给她披了一件裙子一般,就笑了,说“你还是给我披着吧,我怕起皱。”
展红旗不敢抬头,只觉得双颊发烫,那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时,一股好闻的味道瞬时钻了过来,不是那种人工香味,也不是香皂的味道,展红旗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觉得异常熟悉。
记忆不存在了,可嗅觉却依然有记忆。
任凭展红旗心里打鼓,可周西里却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只觉得那衣服披在展红旗身上,能让她暖和一点,她外面这件棉衣,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看起来十分单薄,加上他的外套,应该能为她挡一些些的风。
而且披着他的外套,展红旗有了事情做,就不会再来挖什么土了。
想到这里,周西里不满意的看展红旗一眼,心想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什么事都抢着干,身边站着大老爷们不知道用,自己拿着铁簸箕呼啦啦的干活,忒傻
林开江一铁锨一铁锨的挖着,不一会儿那井头已经露出来了,他抬头看见周西里热的把外套脱了,惊讶道“可以啊,我还以为你没干过活,不知道多弱呢。”
周西里骄傲的用力握握拳头,展示了一下衬衣包裹着的肱二头肌和三角肌,毫不谦虚的对林开江说“我练过点。”
林开江免不了啧一声,庄稼人的力气都用在了干活上还不够,人家就要特特意去练这些东西。林开江只觉得人和人真的不一样,也没有一样的。
可不管怎么样,此刻两个身份地位学识完全不同的人,正在同一块土地上劳作。
林开江便道“原来还能特意练这个啊。”
“嗯。”周西里看一眼林开江的手臂,劳动人民整日劳作,力气就是吃饭的基本,而他却要特意去找地方宣泄自己用不掉的力气,突然觉得世事不公,自嘲道“吃饱了,劲没地方使,都用在这些没用的地方了。”
林开江讶异看周西里一眼,没想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林开江一直十分崇拜周西里的爷爷周齐,对周西里没什么特殊看法,觉得他大抵和外面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差不多。
可没想到,周西里这句话却明明白白的表现了他的内心,他是一个懂得,并愿意去懂劳苦百姓的人。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林开江实诚道“不瞒你说,我一直把你爷爷,周老爷,当成我的目标。”
这下轮到周西里惊讶了,他心里的周齐是个十分顽固的老头,没想到竟然在展家村却有崇拜那老头的。
林开江便道“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爷爷的故事,他实在太厉害了,从泥瓦工干起,一直到成立周家队,后来又建工厂,建医院,办学校。革命开始时,他就资助革命,华国成立,他一抬手,把全部家产交给国家”
林开江越说越兴奋,好像在周齐身上看到未来的自己,无限希望一般。
周西里知道这些,他打小就听的事情,可他从来没有敬佩过他爷爷,也没往这方面想过,倒是林开江这么一说,周西里才隐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