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说”话音将起,冯玉琬便如同失了重心一般,咣当一声摔在地上,面色瞬间惨淡凄白。
温良良方才仅是试探,待见到冯玉琬神情仓惶仿若心虚至极,便知其中定有隐情。她哽住下半截话,又对春烟点了点头,那人便赶忙退出,顺手合上房门。
“母亲,你怎么了”温良良躬身搀扶着她的胳膊,虽有疑虑,却还是沉住气,将冯玉琬托起后,扶到座上。
冯玉琬抠着帕子,眼神闪烁躲避,额间后背皆出了层层虚汗,她很紧张,甚至已经开始编排借口来搪塞温良良。
“母亲,现如今温家只剩你我,赵姨母不管拿什么来要挟你,都不足为惧。
我思来想去,除去我自己,没有任何人是你忌惮顾虑的。母亲,你,到底瞒了我什么,难道”
“别瞎猜,你容我缓缓。”
冯玉琬哑着嗓子,右手擦了擦额头,又微微谈身上钱,试着摸索口风,“良良,我梦里说什么了”
温良良面色未变,侧着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忽然呵了口气,笑着说道。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然后好像很是畏惧的样子,梦里又哭又闹,母亲,你我母女连心,便是连我也信不过吗”
她低下头,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收紧,眸中闪过些许失望之色。
“良良,你待我好,母亲怎会不知。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冯玉琬的女儿,天底下我唯一可以倚仗的人了。”
她上前握住温良良的手,用力拽到自己膝上,她说的很是郑重,仿佛在确认一般。
春烟从树下抄起一根棍子,大步流星的来到府门口,棍头横起,直指抱着柱子嚎啕放赖的冯玉璇。
“赵夫人,我家夫人和小姐是不会见你的,你若一味在此撒泼,我可真打了。”
春烟本就生的伶俐,自打出了赵府,自立门户后也学了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对于冯玉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她了然于心。
冯玉璇扭过头白楞着眼睛,使了浑身气力啐了一口,厉声骂道。
“有娘生,没娘教,一个丫头也敢跟我叫板,你只管来,打死我算数。”说罢回身抱着柱子,拔高了音调哭咧咧的喊道。
“都来看看这是什么世道,外甥女不让姨母进门,上棍子要打死人了妹妹啊,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嘴上把不住门,可什么话都敢讲啊”
春烟气急,与两个小厮互看几眼,那两人又利索的把她架起来,冯玉璇的双腿夹住柱子,垂死挣扎,春烟咬着牙,闭眼抡起一棍,砰的一声打了上去。
冯玉璇的双腿立时垂了下来,嚎啕变成了呻吟叫苦,她低声抽着凉气,戳着手指骂骂咧咧,“春烟你个赔钱货,没大没小的东西”
“母亲,你再不跟我讲明白,我可真要亲自会会赵姨母了。”
温良良直起身子,三两步走到门口,作势便要往外走,冯玉琬心急,连忙扑过去捶打着她的肩膀,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滚个不停,倒着实让温良良烦心不已。
她最厌恶母亲这副样子,总以为天底下都欠她的,便是错了,也要不依不饶的哭上一番。
“良良,有两件事,我瞒了你父亲,瞒了温家,可有一样,我没对不起你啊,良良,你要相信母亲”唯恐温良良不信,冯玉琬拉着温良良的胳膊,再三确认。
“母亲,你只管说,别再哭哭啼啼,叫人无端生厌。”
温良良脱开她的钳制,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又隔远了些,避免她说到兴起再度失控。
“温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