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还在盘算着自己能领到多少赏钱的阿元突然被老爷的一个眼风扫过来,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额老爷您若是不喜江南的园林样式,不若咱们再请京畿这边的师傅”阿元还以为是自己选的装修风格不合主子的胃口,于是连忙补上了一句道。
“不必。”这时,男子放下了手中的书册。
但说罢,他的余光又瞥向了搁在几上的那一卷图纸上,“你和张管事他们商量着便可。”
其实关于此事,他原本打算借着巡视洪汛的由头暂时回避一二。
待到秋日,朝廷的各项政事也开始忙碌了,说不定届时兄嫂的“热情”也就退散了,可如今想着,男子不觉沉了沉眼眸。
“这几日,你先去上房收拾收拾,泸州之行恐要提前启程。”等马车停稳在府门前,顾禹同在临下车时,终于又张口道。
阿元
啥泸州那个鬼地方他们还要提前去他还以为老爷前头的意思是不去出差了,先办了婚事再说。这怎么唉
阿元摸了摸鼻子,被主子突然撂下的一句话惊得是不知所措。
这时,已经在大街上无聊地溜达了三圈的沈娆又牵着小可爱准备往回走去。
不知怎地,平日里自己经常念叨的烧饼、粉团和豆腐脑,今个吃着却甚是没味,就连如意阁的账目她现在也不爱瞧了。
完了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已对美食和金钱完全丧失了兴趣,这往后还怎么
但没等她在心里念念叨叨完,女子的眼前就忽地站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沈娆
是你哼说话不算话,本姑娘现在不想理你
沈娆在一见到来人后,便转身要走。她气鼓鼓地拽了一把牵狗绳,然后拉着连翘就要朝不远的沈府走去。
“生气了”
慕容珩说着,又转到了她跟前。他抬眼一扫,那些隐卫便得了示意,牢牢地看在巷子周围不让任何人靠近。
“哼”
“这位公子你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陌生男女岂能挨的这么近小女子要回去了”
自打花朝节那晚她等了许久,来人并未出现,沈娆便在心中憋了一口气,这会儿一瞧见他,则更是气上心头。
而男子见她这副气冲冲的小模样却觉得甚是可爱,只见他轻轻地绕过了她的肩,然后道,“是我不对。那日忽然得了个差事,又未能及时同你说,害你等急了。”
“是天家临时交办了一件要紧事,所以得紧着去做”
“你莫要恼了。”
慕容珩见她面带怒色,便知自己这回是真惹得姑娘生气了,于是赶忙在脑中过了一个谎话便张口道。
沈娆听他这么说,却并不答话。她低着头,一直盯着自己的脚面,默不作声。
她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气恼呢。只是这人后头连一封信都没给自己来,要不是今日他们在街上偶遇,听他在这儿解释,那是否连个音信也没有
这这就好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似的。你想我时便日日给我写情诗,说情话,若是有其他的事便又立马将人抛诸脑后,那自己到底成什么了
沈娆想着又撅了撅嘴,依旧没有说话。
慕容珩在好言好言说了一通后,这下子也有些倦了。
自己贵为一国储君,竟然何时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来哄一个女子这样她都不满意,那还想怎么着
要知道今日自己可是借着陪她姐姐省亲的名义才过来的沈府,等那些个繁文缛节一毕,他就立马找了个由头出来,为的就是特意来寻她,谁成想这丫头还如此地不识趣。
男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