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见到他,沈娆的一颗心也瞬间被提了上来。毕竟自己得罪的可是金主爸爸,后果很严重
“既是无心之失,何必计较”说罢,顾禹同遂提起了那一盏黛色双宫纱灯笼,仔细地打量着。
“这灯笼老爷若是喜欢的话,小的就送您了吧。”
“也权当是小人的赔罪之礼”沈娆见他对自己的那只灯笼十分感兴趣,于是咧着嘴,笑了笑道。
方才这人过来时,他们两边的小摊就已经陆陆续续地收摊了。这下就连朱雀街上也没多少人了。今夜里那些三三两两,谈情说爱的男女们也都各自归家,看来已是快到二更天了。
而他应该也不会来了吧
她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强打起一张笑脸对着来人道。
“你不是还要补贴家用吗”
“啊”
其实女子依旧还处在浑浑噩噩当中,她好像忘记了自己之前才编的那套说辞,此刻也只是茫茫然地看着对方。
“不必,多少银子”
“额那,那个”
因为这盏灯笼原本是自己做与那人的,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卖,所以一下子自然说不上来。支吾了半天之后,她遂懦懦地道。
“我这,这灯笼是我自个做的。粗制滥造本,本来也没想着卖”
“还还是送给您罢。”
沈娆最初想的是等自己与那人相会之后,就带着灯笼和他一起逛灯市,登游船,然后再许个愿将灯笼放在南岸的相思湖中,可是现在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顾禹同在拿起那只灯笼后,才发现在那背面还写着两句诗。
如此直白的情话,想必是要送给哪家的小郎君吧怪不得她会一直在这儿等到了现下。
“我我随便写写的。”沈娆见他一直沉默地盯着那灯笼上的诗句,于是立马就羞红了脸,开始解释道。
男子闻言,遂弯了弯嘴角,只见他又拾起了一旁的细毫。
此时正好有一缕微风拂过,吹得那灯影也倏地闪烁晃动了起来。从那地上望去,两人的影子在摇曳的光影之下重重叠叠,痴痴缠缠。
顾禹同在那两行与自己相仿的字迹旁也提笔写下了另一首诗。
“梆,梆梆”
这时,只听街上的更夫敲响了今夜二更天的锣声。
东宫。
“殿下,咱今个还往盛源当铺去吗”
小德子见主子刚从政德殿出来就忙不迭地回宫换了一套便服,便知殿下今日兴许又要出宫了。
啧啧说实在的,殿下这段时日里微服私访,探寻民间疾苦的,探得也太过频繁了,连着自己也是三天两头的往外头出公差。
小德子一边服侍着主子戴好玉梁冠,一边狗腿地问道。
只见男子正着一身月白蝠纹长袍,头戴束发赤玉冠,在那玉冠之上还镶嵌着六枚牛眼大小的珍珠。同时,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紫檀镂雕香扇,俨然是一副十足的富贵公子打扮。
“嗯”
“自然不是。”
今晚乃是民间的花朝节,而尧儿前两日早已传信给自己,瞧着那信里头的意思,便是想叫自己与她一道过节,那信中还说会等他一起去相思湖放花灯。
放花灯
哼这小姑娘家的心思总是那么单纯。
若是自己今晚与她道破了身份等她也成了自己的妃嫔,那不要说是偶尔的一回放花灯了,就是整日整夜在一起也未尝不可。想着,慕容珩又对着铜镜重新理了理自己的领襟。
不过,就在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