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禹同
“沈大人还请多多保重身体。”他轻咳了一声,顷刻间又恢复常态。
“还有那,那”那盘荔枝沈伦又仔细看了眼,他还没老眼昏花吧,那是一盘荔枝
一般大户人家相互送礼,其实不外乎就是那些药材、补品,只有交往甚密的友人之间可能还会送些时令蔬果,特产野味什么的。虽说这个时节,荔枝是件稀罕瓜果了,但是他们两根本不熟,又不是至交好友,他怎么会带盘荔枝来做客
再看那盘红彤彤的荔枝,在一摞摞素色锦盒中很是扎眼。
顾禹同顺着他话音所指,也看了过去。
“圣上听闻太师抱病在床,心中甚是牵挂。故而遣顾某前来府上探望。”语毕,顾禹同拱手向北拜了拜表示敬意。
沈伦听闻大惊,立刻跪于堂中,与沈长风一道向北叩首,朝皇宫的方向行了大礼。
“陛下隆恩,如此厚待老臣,老臣心中感激不尽。”沈伦肃容正身后说道。
“沈某有疾,这几日恐不能上朝与会。圣上对臣的大恩大德,臣铭记在心,还请太傅代为转达。待臣愈后,即刻去宫中磕头谢恩。”
“沈伦为了天家社稷,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他和长子又向顾禹同行了礼。
“太师言重了。这荔枝乃南诏进贡之物,陛下闻太师头痛晕乏,想若是能用些新鲜水果,定能消减一二,故而赐下。陛下的好意,太师可千万要笑纳。”顾禹同见状,虚扶了对面之人。
“一定,一定。”沈伦一边答道,一边请顾禹同回座用茶。
原来还是陛下最关心我,自先帝朝凭进士之身得入翰林,为了大周和天家,我已经在这朝堂之上堪堪度过了三十载。三十载啊,陛下还是念着我的。沈伦这时老泪纵横,心中感慨万千。
怪不得顾禹同今天会来,他可真鸡贼,前面铺垫那么一长串,虚情假意的,我还以为他是专程来看我笑话。既然是陛下派他来的,他居然也不早说。
沈伦腹诽了一番后,看向顾禹同道,“今日真是劳烦顾大人辛苦一趟。现下已是午时,太傅若是不嫌弃,便与沈某在家中用个便饭吧”
顾禹同也看着他,思虑了片刻后答道,“如此,便叨扰太师了。”
“呵呵呵哪里,哪里。”沈伦微笑道。
只是他还没说完又忽地咳了起来。王管事见状上前轻拍其背,一直立于椅后的沈长风也上去扶住了父亲。
“太师不但气血虚亏,这咳疾也甚是严重。”顾禹同见他像是一副要咳晕过去的样子说道。
这下沈大人终于想起自己告的是病假,“唉人老了不中用了。顾大人请。”
见那一行三人走远后,王管事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他在太师府做事多年,早在顾首辅的小厮来扣门时,自己便吩咐了伙房午膳要加菜。看来他猜得不错,自家老爷和顾首辅就算再怎么不对付,那面子上也是要过得去的。
菡萏居。
昨日的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就像一阵风那样快。早上自己还在笑那荣宝斋呢,没想到下午二哥回来就说要入股,再然后他们去正堂回话,最后没想到父亲居然被自己给气晕过去了。
唉也不知道父亲今日身体好点了没。沈娆一边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玩着树叶,一边想到。
她自从昨晚一事后,与沈长风二人便禁足在各自院中。这次连要禁足多久也没说,不过现下父亲一病,府里的人都忙着在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