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风见太子如此关心臣下,心中感动,“臣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家父昨夜突发疾病,经郎中医治,现下已无大碍。”
答毕,他又再次恭敬地俯身行礼。“殿下抬爱,臣代家父再次谢过殿下。”
巳时三刻,政德殿。
“陛下,顾太傅求见。”符公公小步前来禀告道。他见官家正在吃荔枝,桌上的奏折都被挪到了一边。
顾禹同他又来干什么我这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的,真是一刻也不让我清静。此时的景祐帝只想在政德殿应个卯,对付半时辰就可以了,毕竟自己对外标榜是个勤政的明君。
假若刚一退朝就往后宫跑的话,他怕史官在背后给他记上,所以今日他照旧还是来了政德殿。样子嘛,还是要做做的,不然也太说不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他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有人找上门来,这业务也太繁忙了。重点是,他还要去御花园陪娇娇小美人赏花观鱼呢,哪里有空听顾禹同在这长篇大论。
“嗯,让他进来吧。”皇帝想了半天,觉得样板工程还是要做的。自己可不能让人留下话柄,说他是个沉迷美色的昏君。
“陛下,您昨日说的有关一赋法之事,臣已在奏折中详尽禀明。”说罢,顾禹同向一旁的符公公双手递上了一份折子。
“另外,这是同一赋法一并施行的相关律令格式。请陛下御览。”他又从袖中掏出一沓厚厚的文书呈了上去。
景祐帝正打开奏章还没看两行呢,又被他那一摞纸给吓着了。密密麻麻的小楷,看得他脑壳疼。
“如此,朕稍候再阅。”他敷衍道。
“陛下。田亩之策乃”顾禹同见今日的官家甚是怠政。
这些时政策论要真正落实下去,除了天家御笔朱批,还需经过三省六部层层下达。其中流程繁琐,等到流通于百姓时,最快也要月余,而马上又到了秋收之际。今年若能及时颁行新的政令,那么举国百姓岁末也能过个好年。
所以,他急忙说道。
“好了,此事等朕看完之后再说。”那御座之上的天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太傅如此关心国事,不知朕的中秋宫宴准备得如何了”景祐帝此时只想听些乐呵轻松的事情。还好马上就要中秋了,今年中秋他准备设宴群众,大办一场,到时候热热闹闹的,方能彰显他治下隆昌,王朝盛世。
“礼部及各衙门已筹备妥当。”顾禹同回禀道。前两日,他看到有司呈上来的最终账册,这次的宫宴耗费竟达八十万两白银之多。八十万两国库一年的银子也不到一千万两。
“那就好,朕甚是期待。”景祐帝说完又亲手剥了一个荔枝送入口中。
“朕听说太师病了,要不顾爱卿替朕去看看”顾禹同抬头望去,只见官家嘴里虽还嚼着荔枝肉,但脸上已全然表现出了一副担忧之色。
沈伦这个老狐狸,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我要用他的时候就病了。平常反对革新之法时,他总是带头蹦跶,现在我真正要他使点劲,老东西就指望不上了。
景祐帝一边暗骂,一边笑着指着桌上的半盘荔枝说,“喏,这是南诏进贡的,岭南那边的现在都过季了。你带去探望沈太师吧。”
“臣代沈大人谢过陛下。”顾禹同叩首。
沈府,颐风堂。
沈长风回来后,立刻就向父亲禀告了太子下朝后留他问话一事。不仅如此,他还着重描述并转达了太子对沈太师的问候。
“殿下聪敏仁惠,敬贤礼士,儒生门客咸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