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才刚刚穿来,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莫名其妙地家暴了,这回我怎么可能乖乖就范沈娆在心里快速地寻思着如何才能逃过体罚。
要不任打任罚,慷慨就义算了不不不,就沈太师那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论,越是老实,她的小命便越早交代进去。
“私自出府,欺下瞒上;指使婢女,里应外合,撒谎隐瞒。为父告诫过你多次,你却屡教不改,刁蛮任性,不孝不睦。”沈太师说罢又使劲地拍了下他面前的桌子,震得那一双碗筷都晃了几下。
这时沈娆才注意到,原来大家都已经到了,连菜也上齐了,就等着她了。
她快速地扫了一眼父亲身边的那些人大哥沈长风背着手,面无表情,二哥沈招慕此时也是一张面瘫脸,但那神情似是有点习以为常了,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长姐和二姐都低着头,看不清任何神情。而父亲身边还跪着一个绿衣侍婢,那背影不是桑儿是谁
“桑儿”沈娆顾不得什么,大喊着想上前越过那群家丁。桑儿肯定被父亲罚了,自己一定要先救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如今敢这般撒野,定是身边的人不好好劝诫,反而怂恿惯纵造成的。”沈伦这时已经气极,他指着几尺外的沈娆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父亲。”
“住嘴,还敢狡辩来人,将三小姐的两个丫鬟拖下去,笞二十,再拿到人牙子处发卖了。再有菡萏居和府内负责出入,巡逻,看管院墙的家丁、小厮和护卫都”
沈娆瞪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笞、杖、徒、流、死是大周律法中的五刑,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父亲就要动用如此私刑,鞭责下人,驱赶家仆。而那桑儿、连翘与自己形影不离,在她心中不仅是侍婢,更是朋友、玩伴。
“慢着”沈娆见王管事手下的护院要上前来拿人,她立马高声喊道。“父亲,即使我犯了死罪,也要容人辩解几句吧。”
“何况自古以来还有录囚复奏,天子秋审一说。”那沈伦一听,她为了包庇侍女,逃脱罪罚,居然还端出了那套“慎刑恤罚,以德服人”的主张。
真是个好女儿啊,老夫常常教诲你要读圣贤书,你就是这般读的圣贤书。他倒要听听她还有什么说辞,“哼,如此便是为父不近人情,滥用酷刑了好,好好你倒是说。”
“父亲先答应我,之后要放过桑儿和连翘,她们二人还是我菡萏居的一等女使。还有那些下人们”沈娆想着至少能谈条件,那大约就能保下她们,至于理由她还没想到,先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你还敢讨价还价起来,来人,还不动手”沈伦听后大怒道。
“爹爹,不要”沈娆一看情形不对,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了,她快速地绕过了堂下众人,飞奔着跪到桑儿身边,一把抱住了沈太师的大腿。
“爹爹,孩儿心里苦啊”沈娆还没说完,那眼泪珠子就连成串的往下掉。也是了,这些日子看到母亲生前的书信和手札,她大致明白了一个深闺女人不得宠爱的生活是有多么艰难。
“娆儿自小就不得爹爹喜爱。母亲又去得早,所幸祖母将我养在身旁,教会了我一些道理。可是没想到祖母前些年也走了。”说罢,沈娆更是大哭起来, 后面断断续续地几乎听不清楚她在呜咽些什么。
“娆儿知道这些都不是自己顽劣不堪的借口。可是,娆儿心里想念母亲,想念祖母,舐犊之情,岂能忘却”沈娆感觉到父亲想拨开她的手,立马抱得更紧了,也哭得更厉害了。不过她也没忘记嘴上说的,她继续大声道。
“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