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伦就好像没见着边上人似的,他正与郭怀同行,二人相谈甚欢,马上就从身边无视地走了过去。
顾禹同
哼顾禹同,你我的账,老夫还没同你算呢
你们当真以为老夫如此爱岗敬业我这其实是无可奈何
自从皇上没再听我这个沈老夫子上课以来,就越来越放飞自我,心思也越发地难以揣摩。这次也不知道是哪个瓜娃子在他面前进了谗言,居然要老夫去协理军队后勤一事。
这种事摆明了是吃力不讨好,稍有差错便要脑袋搬家。且不说事情紧急,十日之日便要筹备妥当。再说这战事瞬息万变,自己说句不怕砍头的话。
若是此战败北,那他们后方做得再好也不会得一句好,只有挨骂吃板子的份。所以这事听起来是天家倚重自己,但实际上完全就是门苦差事
更何况不论是太仆寺、苑马寺,还是司农寺,这明明都是六部的衙门。既然是六部的事,那不都是内阁的事只要是内阁的事,那不都是他顾禹同的事
现在你顾禹同倒好,一打战了真正的实事全都撇得一干二净,然后没事三天两头就跑去政德殿门口站着,摆得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那么忧心国家大事,你倒是干活啊。屁事不干,天天就晓得装b
你给老夫等着,待会儿就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沈伦往顾禹同边上走过时,也刚好瞥了他一眼。
宣政殿。
今日不是大朝会,故而并非所有五品以上官员都会位列。此时景祐帝正捧着一个手炉,倚坐在龙椅上。
“诸位爱卿,朕已决意派灵州、冀州守军援兵河套,快速制敌。”景祐帝说罢,又朝座下看了一眼。只见诸位大臣都在窃窃私语,唯有站在前头的几个依旧面不改色。
于是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其中灵、冀二州发兵各五万,有此十万大军压境,如此朕就不信还不能夺回武阳。”
“陛下圣明。”
“陛下睿智。”
“陛下英明神武。我大周铁骑所向披靡,十万兵士倾巢而出,想来鞑靼人必定闻风丧胆,弃甲而逃。”
“陛下此战必胜,臣以为要不了多久,大周不仅能光复武阳,就是打下狼山也未尝不可。”
景祐帝话才说了一半,下首的一群马屁精听闻圣上发话便开始站不住了,纷纷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接话道。
景祐帝闻言龙颜大悦,但自己还没讲完呢。他摆了摆手,示意夸夸群们稍候再继续。
“冀州的五万兵马,朕已经遣了冀州总兵李得胜前去当阳支援。但是关于这灵州军的总兵人选朕还是想听听诸位爱卿的想法。”
众臣一听,顿时哗然。
灵州背靠西北,正好夹在当阳和凉州之间,那里向来都是威远将军梁振的地盘。
可是梁振年事已高,而且他就两个儿子,小儿子梁飞虎二十年前为了救当今圣上,早已命丧大漠。大儿子梁成龙去年因为箭伤复发,人也没了。而梁老将军的大孙子今年不过才十三、四岁,所以梁家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如此,这领兵的人物自然不可能从他家出
但是灵州边上不就是凉州了吗那凉州乃是镇北将军顾禹洲坐镇。现在战事皆集中于当阳一郡,顾禹洲驻地的西北境一向严防死守。他作战又以稳准狠出名,至今未有败绩。
更何况这顾将军还是梁振的孙女婿,灵州军说到底还不是梁家军他们不是听老爷子的,就是听孙姑爷的,一般外人也轻易使唤不动啊。
这样看来平西侯便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可是他们都能想到这一层,皇上又如何想不到呢皇上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