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哥你管的可真宽。沈娆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道,“没有没有,哪能啊。”
她连忙摆手解释起来,“唉在下先前的事情,容兄也都知道。为了给家中的父亲治病,我便在这儿寻了一份活计,一边替家父求医问药,一边赚点碎银补贴家用。”
“只是帐房先生而已,呵呵呵”反正都被瞧见了,于是她直接指着那些簿子说道。
“哦”慕容珩依旧笑着看向来人。
“嘿嘿我与这铺子的东家乃是远房亲戚,所以兼职在这里干活。”沈娆的说谎功力已是炉火纯青,基本是张口就来。
“是吗可是据容某在外头听到的消息,传闻这如意阁乃是沈家二少爷开的。要知道,这沈氏便是沈太师府上。”
“原来姜兄与太师还有亲缘。”其实自从自己今日在此见到她时,慕容珩就很是怀疑来人的身份。
沈娆
“嘿嘿嘿既然我与容兄都那么熟了,在下也不瞒您了。”沈娆一脸笑呵呵地道。
“没错在下便是当朝沈太师的”此时她的下颌高高抬起,摆出了一副十分骄傲的姿态。
听她如是说,此时的慕容珩笑意更甚。他看着她,正等她继续说道。
而一旁的桑儿却是瞪大了嘴巴。小姐今日是怎么了她们每次出来不是都得小心翼翼吗怎地现在反而自行暴露了
沈娆见周围之人都一脸期待或者惊愕地瞧着自己,她遂清咳了两声道,“我自然是沈太师的七舅老爷的姑奶奶的大侄子的小姨子的三外公的第五个孙子的堂兄弟”
慕容珩桑儿
等她好不容易一口气全说完后,方才的那些人一下子全愣住了。
“所以就凭咱这么硬气的关系,做个账房先生自然不在话下。沈东家有钱,给我的月银也丰厚。走走走,咱们万福楼走起。”沈娆破罐子破摔,马上摆出了一副二五八万的痞子相。
顾府。
顾禹同一回到府中,阿元便向自己递上了一封信件。
看着那封秋香色的双鲤函,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此信是兄长派人送来的。
近日从凉州过来的书信的确不少,而这已是这个月的第四封了。大哥现下竟也不再避讳,先前他们可是半年才通一次家书。如此天家若是知晓,难免
顾禹同接过信后并未马上打开,而是直接放入了袖中。
月色深深,烛光闪烁。
顾禹同从西梢间沐浴回来,便已是二更。
但直到案头的所有奏折、文书都批红之后,他才慢慢地从那一摞码得整整齐齐的折子旁拿出兄长的来信。
太傅亲启。
顾禹同看着那信封上的行草,嘴角又稍弯了一个弧度。
他微微地摇了摇头,一边拿起一把小巧精美的匕首,仔细地裁起了那封从西北急递来的家书。
他手中拿的是一把象牙镶金的裁纸刀,刀刃锋利,纹饰细腻。
一般寻常百姓家中自然不会备有此等高雅贵重之物,就是通晓文墨的书生、秀才也只会用竹纸刀。象牙金贵,玲珑剔透,光泽耀眼,易于雕刻,用这种材料制成的纸刀,还能当做陈设收藏,美观实用。但是因为造价太过昂贵,故而只在公侯贵人府上才可得见。
他将那个蓝纸信封细细地裁出了一道平口,这才不紧不慢地抽出了里头的笺纸。
景祐十八年,腊月廿三。
大周太傅、大学士、尚书省左仆射、巩成侯文徵大人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