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急急忙忙地干什么去”沈娆见那丫鬟神情焦灼,觉得肯定有什么事。
“回三小姐,大小姐的头疾又犯了,奴婢正要去请大夫。”那侍女俯身行礼道。
长姐有头疾她怎么不知道原先好像也没听说长姐有这毛病啊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沈娆打发了侍婢后,就往沈妩的院中走去。
“姐姐,你怎么了好端端地为何会头疼”沈娆一路到了内室,还没坐下就立刻问道。
一边的杏雨在向三姑娘行完礼后便要答话,“咱们姑娘自从年初的时候就一直”
仍旧半卧在榻上的沈妩一听,连忙喊住了她,“不许多嘴。”
“没有大碍,是老毛病了。妹妹无需担忧。”沈妩见她一脸关切之色,于是解释道。
沈娆一下子福至心灵,以为长姐这回犯病乃是与册封的圣旨有关。
“阿姐是不是也不服气那个李嬿姐姐可莫愁坏了身子,这还没分出胜负呢,谁能笑到最后尚未可知。”
沈娆对李嬿本是无感,可自从上回宫宴一事,她就发觉此人心机颇深,是个笑面虎。现在她真怕自己长姐同沈招慕一样太过单纯,入宫之后被人给算计了。
后来她又说了许多劝慰的话,随着谈话的深入,姐妹二人逐渐解开心结。
沈娆告诉长姐,自己原先是因为不懂事,心智还未成熟,才觉得父亲厚此薄彼,所以姐姐有的她也都想要。自己其实并非爱慕太子,希望长姐不要介怀,祝她以后一帆风顺,多子多福。
沈妩听她这么说,只是笑着表示没有关系。其实她这回头风发作乃是因为此前几个月服用了过多的安神丸所致。但自圣旨下来后,许是万事已定的缘故,自己反倒能够安睡了。
“阿姐,我不懂那皇宫真的有这么好吗后宫心计,尔虞我诈,更何况身为帝王又怎会钟情一人”如此没有希望的生活,如此漫无边际的等待,沈娆觉得如果是自己恐怕会疯掉。
这是沈娆临走前说的,她的话有如一根针,一下子就扎进了沈妩的心里。
是啊,说到底自己就是一俗人。她真的喜欢太子殿下吗
可能只不过是贪恋权贵,爱慕虚荣罢了。她曾无比仰望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所以只要能够接近那片权势的中心,即使是一个侧妃之位自己不也接受了
“梆,梆,梆”
街上的更夫已经打过三更天了,可顾府的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阿元进去添油灯时,才发现那桌上的晚膳竟然一动未动。老爷这真是要成仙了啊
昨个后半夜起他就在外头偷摸着打盹了,可是没想到今早齐铎告诉自己,昨晚书房的灯一直亮了整个通宵。由此可知老爷彻夜都在笔耕伏案,压根就没休息,如此再加上今晚
眼下已快入冬,这也到了朝廷中枢每年最为忙碌的时候。各地的奏折、上表就如同雪花般涌向了内阁的案头,而顾禹同身为首辅大臣自然日理万机,宵衣旰食。
“老爷,小的让后厨做了碗馄饨,您当宵夜用了吧”阿元站在门外左踱右踱地,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再去骚扰老爷一回。
人是铁饭是钢,他可不想看着老爷还未娶妻生子就英年早逝了。
顾禹同见来人直接将碗筷递到自己跟前,也是顿时没了法子,只好微微颔首。
可就在他要拾起汤匙时,忽然瞧见那覆在一摞折子下的信件。文徵字与那是一封家书,今早才从凉州送到。
他顺手打开信笺,只见上头写道,“九月廿一,兄元礼,文徵足下。今西北有异,恐敌来犯。桂花佳酿,留待来年,太平有象,共做杜康。不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