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夭夭脸上没有她所想象的胜利快意。
“我想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却不愿意说出口。苏子舒，你还在试图侥幸心理，不是吗”
苏子舒一抖，有股被戳穿的难堪弥漫心头。
她确实清楚，也确实明白。
对方想要的，是她的低头，是她的认错，是她对这段时间在学校行事过分的反思
可她让她公开道歉，这比杀了她还让人难以忍受。
夭夭看出她脸上浮现的犹豫了，红唇不动声色弯了下，是时候最后一击了。
“你不会是在等陈怡晗找人来帮你吧”夭夭浅笑，却让苏子舒脸色刷白，她瞪眼道，“裴夭夭，你你把陈怡晗怎么样了”
“苏子舒，要不我说你真是幼稚呢。”苏子舒听到幼稚这俩字，涌上浓烈的不安的情绪，她下意识不想听夭夭的下半句话，惊声大喊声。
“你别说了”
“陈怡晗”苏子舒想捂住耳朵，却无济于事，夭夭的甜美嗓音钻进她耳里，“是我的人啊”
说完这句话，夭夭放开禁锢她的手，任她腿软跌落在地上。
万雷眼看着苏子舒的狼狈姿态，奇怪地捂了捂心口“怪了，胸口有点难受，我怎么会心疼这个女人”
他不自觉往后退一步，觉得自己有点控制不住身体往前，反射性后退。
夭夭听力很好，听到万雷的自言自语，了然地挑了下眉。
果然啊，不管剧情君有多崩坏，强大的命运，都会用那只无形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把一切拨回原来的轨道。
“不可能。”苏子舒跌在地上，却一脸笃定地说，“如果她是你的人，那你何必经历那些脏水你可以躲过去的不是吗”
“啊。”夭夭点点头，一脸无辜地解释“因为我是在那个时候策反她的呀。”
事情要一步一步地做，才有那种循序渐进的成就感，不是吗
苏子舒还是不相信，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让她怎么相信
在她看来，陈怡晗就是她最衷心的一条狗，皇帝身边的进谏的忠臣
谁都会背叛她，而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陈怡晗
她掏出裤袋里的手机，找到陈怡晗的名字，拨通电话。
“嘟嘟嘟”连绵的电子音一直在响。
校门口。
陈怡晗握着不停震动的手机，她的面前站着陈怡然，这个名义上的“姐姐”“你真能做到你说的”
手机屏幕上是闪动的苏大小姐
随着陈怡然点头，她面无表情地摁下红色通话键，陈怡然摘掉了黑框眼镜，无声微笑起来。若是夭夭在此处，一定会夸奖原来她的眼睛这么好看，比对面的陈怡晗好看多了，闪耀着自信的光芒。
忙音响起被挂了。
这如一盆冷水，泼到了苏子舒的心头，通体寒颤。
她从地上扬起头，望着逆光的少女，有些恍惚。
自己这段时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难道真如裴夭夭所说，一切都是她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想法天真幼稚
到头来，她苏子舒，才是猫捉老鼠的那个老鼠。
这个裴夭夭，真的太可怕了，她斗不过。
苏子舒收回目光，低头看地面，她跟前爬过一只慢悠悠的黑色蚂蚁，按照她以前的作风习惯，或许就是拾起树叶摁上去，轻易碾死一个弱小的生命，并且不会产生心理波动。
可现在，她目光涣散地失神望着，语气落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