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鹤丸陪我去医院的时候,被医生毫不留情的骂了一顿。
大意就是年轻人不懂得自爱,安全措施做不好,让女朋友怀孕了到头来还是要女朋友遭罪。鹤丸一边点头一边听他骂,他倒不觉得委屈,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这医生真是不错。
我没好意思麻烦一期一振,毕竟粟田口财阀的事情也不少。思来想去于是打电话给了鹤丸,实际上鹤丸也是通过髭切认识的,又是一个富二代,但为人处事都极为平易近人。
“实在不好意思我一个人不敢过来”我朝他道谢。我在这个城市没什么朋友,现在有所往来的基本都是通过髭切认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鹤丸摆摆手,也不提我和髭切的事情,“你能打电话给我我很高兴,这种事情,你一个人担着,对你也不公平。”
鹤丸替髭切背了这个黑锅,后天也会陪我过来打掉孩子。
回去的路上,他问我,能放得下髭切吗。
我愣了愣,莫名觉得燥热,鹤丸将冷气开大了一些,说“至少在我看来,髭切对你是真心的。”
“别开玩笑了。”我笑,略带自嘲,将视线转到了车窗外面,“我和他不可能的。”两个世界的人,我此后就要回归适合我的世界。
听了这话鹤丸没说话。
把我送到公寓楼下的时候,他又对我说“你们的事情我不好插嘴,但你还是好好再想一想吧。”顿了一下,“毕竟,髭切现在完全影响了你的生活不是吗”
我皱眉,推开车门下了去,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噔的一声响,我朝鹤丸道了句麻烦你了。
如果不是鹤丸提起,我是不愿意去想的,髭切已经深深切切的渗透了我生活的各个方面。这个房间里的东西,髭切帮我置办了大半,身上的连衣裙,脚上的高跟鞋,手上的包包,耳环项链,用的化妆品全部都是髭切为我买的。
打开衣柜,我已经找不到以前的任何一件衣服,因为已经被他丢掉了,现在衣柜里挂着的,全是髭切替我买的,每一件都价值高的让我不敢想象。鞋柜里亦是如此这个房间里,充满了髭切的味道,已经完全找不回以前那个让我熟悉的感觉了。
恍惚了一阵后,莫名想哭。
是的,他已经完完全全影响了我,各个方面的。
四
说不紧张,不心疼孩子是不可能的,但已经定好的事情我不会犹豫。
我今天穿了一身极其普通的衣服,高跟鞋换成了平底,包也是廉价款。这一身行头让鹤丸看呆了眼,我只告诉他,我想回归到从前。
手机震了一下,看了一眼,是膝丸。鹤丸问我接不接,我说接,先离开一下。
怀孕的事情只有鹤丸知道,膝丸见我假请的频繁,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就打电话来询问一下。知道我没事之后,就又开始劝我,兄长前兄长后的,让我们都不要意气用事。突然膝丸问我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吵,我谎称在和朋友逛街,对方没什么心眼,信了。
再过去的时候,人群中有一个人的背影异常熟悉,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直到走近了些,鹤丸的视线朝我这里看过来,那人也转了身过来。
是髭切。
他眉目中的急躁和气愤遮掩不住,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大步冲上来的。
我身形一时间动弹不得,扶着墙往后退了几步,略有踉跄。髭切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试图逃离,但被他拽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