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叩都恰到好处地打乱音律,可不是不通音律之人能做得出来的。
江年自然明白,却也不想要谭江月难堪,遂笑着点点头。
而后难免语气带酸地说,“姐姐待弟弟真好,让我想起了幼时,我姐姐也是这样照顾我、维护我,分明她也只比我大一点点。”
谭江月想问他姐姐的事,却担心冒犯了他,而一旁的穆渊还在观察江年,捕捉到他眼里的失落与酸涩,心里的警惕已经提到了最高。
这春江,对谭江月绝对别有所图。
恰好侍者端了酒菜上桌,打破了一室沉寂。
江年抱过酒壶,笑着看向穆渊,“弟弟的年纪应该不大,当真能喝酒”
穆渊睨他一眼。
江年笑着要给穆渊斟酒,穆渊却伸手说,“我自己来便好。”
待两人杯中满满,谭江月眨眨眼,也要去摸酒壶,却被二人一同按住,“姐姐不能喝。”
连说出口的话都一模一样,江年与穆渊两个再次对视,谁也没有先收回手。
一个按着谭江月的手背,一个握了她的手腕。
“这个”谭江月犹豫着开口,“能不能松开我”
说话时,看的是江年。江年抿了抿唇,松开她的手腕。
穆渊顺势牵了她的手拉到桌案下头,小声对谭江月说,“姐姐,这酒你不能喝。”
谭江月无奈点点头,穆渊见她馋酒的模样,没忍住笑道,“姐姐乖。”
对面的江年吸了一口气,神色已经没有异常,只是一双眼在穆渊和谭江月身上扫了一圈,明白了什么似的,嘴角微微翘了翘。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他那日准备的大礼,或许杀伤力比他预想的还要大。
“姐姐,吃菜。”江年夹了些菜到谭江月碗里,竟没有一道是她不爱吃的。
谭江月诧异地看他,“谢谢你,饭菜都很合我胃口。”
江年笑,“或许我和姐姐心有灵犀吧。”
而后又用那种含着情意的眼神看着谭江月。
穆渊扯了扯嘴角,也不甘示弱地夹菜。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势在必得。
谭江月吃了穆渊夹的菜,眼见将江年又要动筷,立马拦道,“够了够了,我吃不下了。”
这一顿饭的气氛着实怪怪的,谭江月出了房门透气,寻思着春江和年年到底哪点不对付,竟然这样合不来。
再回房,只见这两人手边酒杯翻倒,各自抱了酒壶在喝。
春江面有霞色,“弟弟年纪还小,若是受不住了直说便好。”
穆渊大饮一口,咕咚眼下,眼神迷迷蒙蒙,“别叫我弟弟你看着这样瘦弱,一阵风就能刮跑,先受不住的显然是你”
谭江月懵然。
两个人围绕着“你小”和“你弱”争得起劲。
末了又听穆渊质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你这样的出身,不、不可能的姐姐清清白白,你休想玷污她的名声”
谭江月没喝酒,热意却往脸上涌。
醉了酒的江年也反应了一会儿,才反驳道,“你才是,不准喜欢我姐姐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谭江月正往这边走来,听了这话险些将自己绊倒。
两个醉酒的少年听见动静,一齐看过来,一个塞一个的眼睛亮,看得谭江月头皮发麻。
果然,下一瞬,穆渊就跑过来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