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将脸颊顶出圆鼓鼓一块的动作,譬如此时此刻缩着团坐在门槛上,乖乖的晾头发。
楚留香没有动,他靠坐在树上,偏着头瞧着一动不动的姑娘,那长长的云似的长发不时被风吹拂起两缕,楚留香看得津津有味的同时也担忧银环会不会着凉。
头发彻底干了,太阳也露出了头。银环伸了个懒腰,进门复出门的一段时间里,已然将自己的妆容收拾妥帖,长发简单挽起。他换了一支梨花步摇,垂落的梨花花瓣在他的耳边发出细碎的声响。
银环出了院子,楚留香跟过去,猜测银环是去找饭吃。果然,银环找了家支在接边的馄饨摊子,在靠近大街正面对着街道的位置坐下。
清晨的街道几乎没什么人,店铺也是家家紧闭,都还沉浸在睡梦之中。早晨剥落了昨夜的华灯繁盛,只留下半面残妆。
极致的热闹过后是极致的冷清。昨夜的繁华天不夜过后,是匆匆离开的人们来不及收拾的满地狼藉,是人们兴尽而回心满意足后留给长街狼狈不堪。
银环顺手将倒在地上的木板扶起,靠回墙边。街上只有一家馄饨摊子还开着,年迈的老爷爷利落的捏好一个又一个馄饨,煮沸的炉子就在他身边,热气氤氲。
人声稀少的大街,为云层遮挡的太阳,只有老板的馄饨摊子。冷冷清清的姑娘独自坐在桌前,拖着脸望着狼藉狼狈的街,神色浅淡,像是一片雪。
楚留香又做傻事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飞快的回了一次客栈,放下银环分他的零嘴,换了一身衣裳,又从窗户蹿了出去。他落在银环面前,勾起一个笑,风流潇洒极尽从容“冷姑娘,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