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名下产业换了个记号,从孤孤单单的一片柳叶,换成了柳叶伴着桃花。
柳有挽留之意,桃花是一人最喜爱的花。
银环走了,身上还带着伤。
黄药师找到那身带血的衣服,再结合寥寥几字的留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当即气笑了,好啊,很好。什么都还给他是吧,要同他断绝师徒情分是吧。去,由着你去,我便瞧瞧你有什么能耐
他气得将衣服甩回地上,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呢,一二三四五六一个也瞧不明白。
冯蘅来寻黄药师的时候,他正生闷气呢。坐在桌案前,眼中都能冒出火苗来。便是冯蘅来了,他也没有心思去理会。
冯蘅也不说话,她不打搅他,只不着痕迹的望着他。
两个人一个人坐在桌案后,一个人坐在桌案前,不远不近,朋友之间的合适距离。
冯蘅点了灯,眼看着黄药师从黄昏坐到黑夜,又从黑夜呆到破晓。
他生气,她便望着他恼怒。随后看着他的怒火随着时间一点点消退,而担忧后悔急切等等情绪争先恐后的涌出来,让这个人坐立难安,满心都装着另一个人的安危喜怒。
冯蘅身体不很好,陪了他一夜有些困倦。她端坐在椅子上,温声开口“黄大哥。”
黄药师答应了一声,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书房坐了一夜。
“许是冒昧的,我见你待澜风格外不同些。澜风不像是冲动的人,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你同我说一说,或许我能帮到你呢。”
黄药师想到自己请冯蘅帮忙挑选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便觉脸热。他斟酌道“澜风,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当时双亲离世,一个人漂泊的久了,顺手便收了。他是个极聪明也极黏人的孩子,这次”
他皱了皱眉,不好说银环发作,许是因为自己与她离得亲近了些。
他顿了顿,接着道,“他自小跟在我身旁,形影不离。越长大越会撒娇,从前还会自己洗漱穿衣裳,现在赖起床来鞋袜都得我帮他穿。整个儿抱起来丢到门外去,他才能清醒清醒跟得上师弟师妹的晨练。人不大,毛病不少。”
黄药师总结道。
冯蘅蕙质兰心,哪里听不出他话语中亲近宠溺的味道。她微微一笑“澜风是黄大哥的知心人吧。”
黄药师抬眼看去,美丽温婉的姑娘端庄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捏着帕子挡住弯起的半张脸颊。
“怎么说”
“感情是双方的,能让黄大哥这般牵肠挂肚,想来不止黄大哥待澜风好,澜风待黄大哥也是极好的。”
黄药师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笑了笑,目光极柔和“是,他是个贪吃的性子,但总留下最后一颗糖给我。他小时候我带他在外,外头天热,他身上偏凉,夜里一块儿睡他便给我当冰用,自己热得一身汗。总不肯哭,我护了他十年,总算是能同我哭一鼻子的了。”
“不止如此,澜风还是黄大哥的知己呢。”
“嗯”
“我总感觉很多时候黄大哥与澜风在一块儿是最欢喜,最自在的了。那个人知你懂你,与你魂灵相契,最和你心意。”冯蘅道。
黄药师嗤笑一声,火气又上来了“懂我知我懂我知我便是同我说不要我这个师父了自古都是师父逐徒弟,师父若是做不好被徒弟逐一逐也是理所当然。可他怎么敢同我说,人都放掌心上养着了,还不够”
冯蘅美目流转,偏头望着风流清隽的人“黄大哥,澜风伤了心的。你疼了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