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还一样吧,第一样。
养和教,我只能先将你教我的还给你。
黄药师,我将我欠你的恩情,一定全部还给你。
暮色四合,梅超风终于在渡口等到了黄药师和冯蘅。
黄药师提着大包小包疾步下了船,背影写满了急切,又在走了两步后顿住脚步急匆匆的转身回去,牵下了要下船的冯蘅。
梅超风跑过去一半就停下了脚,心中气愤,却又什么都不能说,甚至不好表现出来惹黄药师不快。她只好深吸了几口气,平复片刻后迎了过去。
“师父。”
黄药师牵着冯蘅的手往回走,瞧见梅超风答应了一声,他内心纠结片刻,正要问,便听梅超风说“师父,师哥说他有话想同你说。”
黄药师闻言,面上喜色一闪而逝,被他自己压了下去。同徒弟闹别扭,因着徒弟一句话便喜形于色,也太没面子了些。
“嗯,好。我知道了。”黄药师面上平静,脚上却忍不住的加快脚步。冯蘅跟了两步跟不上,哭笑不得的停下脚,拉住了黄药师的衣袖。
冯蘅温婉的笑“你们师徒俩聊,我去做几个菜。”
黄药师停下脚,闻言叮嘱道“别累着了。这一日你”
一个哑仆突然从路上撞了出来,面色惨白打着手语,他比划的乱,梅超风第一遍没看清,就看懂什么不见了。
黄药师面色不愉急着要走,冯蘅刚来不久手语只能懂个大概。
“你慢点儿,什么不见了”梅超风问。
曲灵风焦头烂额的从后头跑来,手上还拿着伤药白布,礼仪都顾不上了“师父,大师兄不见了”
黄药师定住了,他拿着大大小小一手的油纸包,忽而成了一座石像。下一刻,梅超风眼前一花,眼前已经没了黄药师的影子。她连忙追上去,边追边问“什么意思,什么叫大师哥不见了”
曲灵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房门大开着,黄药师走进门,空无一人。他还受着伤,怎么轻易下了床,又走到了哪里去。
黄药师于门前逡巡,耳听着徒弟们得了消息赶过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终于进了房间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房间里除了空空荡荡什么也没变。哦,多了一张放在桌上的纸。
还
还什么
他欠了谁,又欠了什么
黄药师捏着纸张,纸上短短一句话,不过五个字,再熟悉不过的字迹。是他督促着,眼看他一字一字练出来,字体端正转折处带着些许锐利。
黄药师却觉得,怎么看不懂。
他呆了片刻,夕阳苟延残喘在房内落下破碎的光。快要落幕了。
梅超风追到房门口,眼见着黄药师手中的油纸包摔了一地。
她下意识停住了脚。黄药师面无表情的从房间里出来,对曲灵风吩咐道“找。”
曲灵风连忙跑开了,黄药师没看呆站着梅超风,径自走开了,步履匆匆,也是要去找人吧。
梅超风上前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却发现东西都摔烂了,糕点碎成一块一块的粉末从油纸包里头漏出来。糖葫芦的竹签从油纸包里支棱出来,上头红艳艳的糖已经沾了灰,不能吃了。倒是还有一盒子药膏瞧着还好,却在梅超风拿起来的时候发现被摔漏了底,木盒子也破了。
最后将东西都收拾完,梅超风才发现最下面还压着一个略长的雕花木盒,里头不知道装了什么。它被包裹的很好,压在最下头,瞧着却是唯一毫无损伤的。梅超风下意识的打开来查看,一根白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