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靠在银环身上,鼻间是浅淡的药香,同样是药味儿,却与房间中他身上所携带的不同。他身上的药是苦,而银环身上的是清,隐隐约约还有梅花的香气。
苏梦枕慢慢放松下来“你用香”
“嗯什么香”银环偏头嗅了嗅自己,“明明是与你一样的药味儿。你身上还有雪意,冷清出尘。我身上就剩下药味了。”
苏梦枕听他不忿的话语笑了笑“梅香。”
“唔,那许是做梅花糕的时候沾染上的吧。不对呀,我洗了澡换了衣裳才来的,那是梅花糕太香了,染我身上了”银环思索着,“哥哥喜欢梅花香气”
“不喜欢,也不讨厌。大了,倒是厨艺也好了。”苏梦枕道。
银环得意“我还会做衣裳呢。开春的时候我给哥哥做一身吧。”
苏梦枕没有应声。窗外月色照雪,不时有白雪压断枯枝“噗”“噗”掉落进深雪里。
苏梦枕睡着了。
银环打了个哈欠,借着雪反射的光描摹着他八年未见到心上人。依旧是清俊英朗,只是棱角分明起来,更添锐气冷冽。像是窗外的雪,像是雪中吐艳的唯一一朵红梅花。
他挽过苏梦枕鬓边的碎发,近乎虔诚的俯下身轻吻苏梦枕的眉心。哥哥,做个好梦吧。最好可以温暖一些柔和一些。
第二日,苏梦枕叫人搬来了张软榻,贴在墙角,窄边与自己的床沿相连,使得床与榻连成了个直角。
苏梦枕揉了揉额角,希望这样能叫那小丫头满意,莫再闹腾了。
师无愧端来苏梦枕的药,药碗边盛着一小碟子蜜饯。苏梦枕喝了药,拿起蜜饯含了一颗在嘴里“又是冷姑娘吩咐的”
这下师无愧摇了摇头。
苏梦枕望向他,师无愧那半张白嫩的脸似乎是燎起了一道红。
“药是冷姑娘熬的,蜜饯也是冷姑娘放的。他还问我,昨天公子喝药吃糖了没。”
“哦”
“也叫我问公子,蜜饯呃甜不甜。”
苏梦枕笑了一下,望向门口银环正提着裙子,探头探脑的偷听,就是不进来。
苏梦枕淡淡道“吃了。”
银环下意识再问“那蜜饯甜不甜”
好嘛,自己暴露了。
师无愧吓了一跳,苏梦枕老神在在的“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