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送你一样东西。”非期踌躇片刻,轻声道。
“嗯”银环仰脸从非期怀里退出来,“什么东西”
非期垂下眼睫,他蹲下身捏住银环湿漉漉的脚踝将脚拎起来,随后从怀中摸出一块白帕仔细仔细擦干脚上的水珠。
银环脚趾一蜷,浑身一抖,颇有些受宠若惊,瞪着给他擦脚的小和尚,颤巍巍道“小,小和尚,你”没吃坏什么东西吧。
非期没有抬头也没有应声,只从怀中取出那对银镯中的一只套在了银环脚腕上。
银环抬起自己的左脚,瞧见上头密密麻麻苍蝇腿似的小字脑袋都昏了“这都是什么呀梵语写得都什么意思”
非期为他套上另一只银镯,指尖微不可查的一顿,他轻声道“这是我母亲留下的。”
他从来这样,不愿说说不出的便转换另一处,偏偏银环待他永远深信不疑,于是一时又是怜惜又是情动。
他仔细打量两个银镯,端着认真的态度“很漂亮,我很喜欢。这个,算是定情信物么”
“喜欢就好。”非期道。
这样的话落在银环耳中便是默认。心轻飘飘的好似要飞到最高处,在云海徜徉,听风声舞蹈,极度的满足与欢喜。
他笑了,眼中只容下一个非期,抱着膝盖定定的望着他,明媚若三月的春花。
非期望着银环笑似乎也想勾起唇,可莫名的他没有笑出来。
他将他唯一拥有的给了他,那本该是纯然的美好,他不懂,于是在上面撒了一层灰。
银环遇上非期的目光,伸手勾起非期的下巴,眼眸含了迷蒙的雾,他慢慢慢慢的凑近非期的嘴唇。非期似是痴了,竟也未动。银环眼睫一颤,闭上了眼睛,启唇吻了过去,嘴唇却擦过非期的唇角,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非期骤然偏开头,心跳得厉害,尝在口中的却不是甜蜜,是慌张恐惧是茫然无措。
他做不到。他以为他可以。
银环有多少次扑上去就啃,就有多少次被非期精准避开。他一时好笑一时无奈,张嘴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含糊道“死板的小和尚,明儿不是这儿的人了,是我的人,我且看你还躲不躲。”
非期心下慌张,却发不出声来。
银环蹭了蹭他的脖颈,又忍不住啃了两口平复心头的燎原火,声音软软的同他撒娇“小和尚,你什么时候不这样害羞了,也抱抱我亲亲我呀。”
下一瞬,非期揽住了他的脊背,浑身筋骨已然绷得发疼,却不比心头叫他喘不过起来的沉重。他收拢臂膀,一遍又一遍的想,这是银环,是是他想要一直一直听着说话的人。
银环一夜没有睡,屋中的烛火也亮了一夜。他忙着兴奋忙着时不时笑出声,忙着将非期的东西全部打包,全数搬到自己的毓秀谷去。非期到最后被他带动,心好像也轻快一分,是啊,明日他便可以同他走了。他们两个人。
非期不大明了其中的特殊意义,他只是顺着心意,只是看着银环,便也觉得高兴。
他的东西很少,带上衣物佛珠外加那把古琴便自认足够了。银环却将他的经书字帖都掏了出来,一概全部带走,东西收拾着还找着一本非期少时的字迹翻得不亦乐乎。
天蒙蒙亮的时候,非期煮了粥热了馒头,二人用过再将厨房收拾干净,最后合上小院所有的门。非期站在院中望过一眼他长大的地方,心中是什么滋味呢,惆怅么不舍么,不曾吧。
银环勾了下他的下颚“你若想回来住,我们也可以偶尔回来呀。离开又不是再不回来了,只是你可以选择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离开,而非为人管束戒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