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期“”
银环一缩腿坐起来,身形柔软,手死死的扒在琴弦上,露出一个人自认为百媚千娇的笑。三十六计最好用不过美人计
非期拧着眉扫过银环手身上沾着的灰尘,好似真将美颜皮囊尽作皮肉白骨,对着银环合十一礼,声音冷淡“女施主,可否将琴归还小僧”
居然瞧着还挺人模人样文质彬彬的,如果不是银环知道这人明明能拉他一把却看着他脸朝下摔地上的话。
银环慢吞吞收回手,对着非期笑,眉眼弯弯,眼角微勾“小师傅弹得琴可真是好听,不知能否教教奴家”
非期望着琴弦上可疑的一丝亮晶晶,冷着脸抱起琴“女施主谬赞。”他单手一礼,“小僧告辞。”
非期大步一迈,银环哪里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一把捉住非期的衣摆“诶诶诶诶,小师傅小师傅,且等等。我我扭了脚站不起来了。”
这么一说,银环动了动脚踝,嘶,果然很疼。委屈的表情立时真诚起来,他皱起眉鼓着脸,可怜兮兮的扯了扯非期的袍子“小师傅慈悲为怀,且扶我起来看看脚可行”
非期身后的衣摆被银环死死拉住,身前的衣裳则绷成紧紧的一片贴着非期的胸膛,他根本走不动。非期缓出口气,努力平静道“女施主且先放开小僧,这般着实不妥。”
“我不。”银环觉得自己脚越来越疼,他撇嘴,仰着脸道,“我要是放了,你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鬼影都没一个的地方怎么办小师傅你行行好吧。”
银环晃着非期的衣摆非常认真的撒了个娇。
非期无法后退一步,垂眸一看,正对上银环的目光,那一双眼睛似是盛着一泓秋水,此时此刻颇为可怜的望着他,好像下一刻便能哭出来。凡俗女子,似乎多是这般娇娇弱弱一言不合便要哭的。想起师父苦心教诲,非期努力无视银环身上的灰尘,无视银环手上的灰尘汗液都抹到了他衣摆上这件事。
银环遇上非期的眼睛,这才发现那双眼睛也是冷的,冷冷的望着他,许是因为他垂着眼,眼眸里头黑漆漆,什么也瞧不明白。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递给银环“擦擦手。”
银环想起自己也曾被他一脸纯良正经的模样骗的抱头鼠窜,立时往后一仰“不要。我一松手你就跑了。”
“不会。”非期的声音极冷淡又极认真,道,“小僧从不打诳语。”
“那那你答应我,我脚要是站不起来你不能丢下我。” 银环道。
“好。”非期将手帕放到银环手臂上,“擦擦。”
银环这才仔细擦了手,雪白的帕子立时黑一道灰一道,成了脏兮兮的一块。
银环擦干净手亮给非期看了看“干净了么”
非期将腕上的佛珠褪下来握在手掌心,今日出门只为弹琴,浑身上下只剩下腕上一串。银环盯着他隐约露出的一截手腕,白皙清瘦,腕骨突出,那种极其干净的少年人的模样。
非期让银环握住佛珠的另一侧,他拉他起来。
他还真是嫌弃得毫不掩饰啊。
银环鼓着脸艰难的站起来,努力维持金鸡独立的姿势,他想搭非期的手臂好站稳一点,非期立时避了开。
银环瞪眼“你,你就这么嫌弃我你,我一只脚没东西撑着我,我怎么走路。”
非期目视前方,走了一步,不知道是解释给谁听的“避嫌尔。”
银环连忙拽着佛珠单脚蹦跶着跟上“诶,等等等等,你慢点儿。我跟不上。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这脚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丢死个人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