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宫中酒宴太麻烦了。我还得蹲着拜小皇帝,不能被人瞧出来膝盖没磕实,又不想真的跪谁,脚累。到时候啊,你身边保准一堆人凑过来说话,我可不想被那些夫人们拉着寒暄。”
银环捋了一把叶晚秋的发顶,玩笑似的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个宴会酒会,给你送小妾送舞姬送歌姬的前仆后继。怎么回事儿他们,嗯,想你家财万千金银瞧不上眼,又正好听说家里头有个我就投你所好是吧。也不怕我听见给你赶出去,书房都不给你睡,就给你从这个窗子推下去,给我睡外头。”
叶晚秋没忍住闷声笑了,他回身单手将银环揽进怀里,额头碰了碰银环的额头“宫中酒宴,谁敢放肆。中秋宴上会有许多好吃的,宫中的御厨手艺可是十分的好。”
“不去不去不去。我等你下宴回来再一起吃月饼看月亮,自在。”银环仰头咬了一口他薄薄的嘴唇,“我烦得同人应酬。何况,你说我到时候是穿裙子呀还是穿裤子,穿裙子去别是欺君呢。”
叶晚秋无法“好吧。需得你高兴。”
银环挑眉一笑,就着他的手抽了口烟。
叶晚秋等银环慢慢将烟抽完,又去漱了口才安安稳稳的躺了下来睡觉。
叶晚秋知道银环睡不着的毛病,银环说没办法,但每夜都会陪叶晚秋一块儿躺着,叶晚秋知晓哄不睡他,但总在睡前给他念一段书。能不能哄睡倒在其次,银环喜欢听他念书,更喜欢他每日睡前都念给他听才是最重要的。
这便如礼物是否贵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到送一件礼物,难得的是你是否在不经意间看到一样东西想到一个人,随后迫切的买下来想要送给他。
叶晚秋借着月光念完了一页书,他将书册放回床头,银环揽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蹭,叶晚秋徐徐拍着他的脊背,闭着眼睛亲了亲他,亲到了他的发。
“睡吧。”
“唔。”
银环跟着闭上眼睛,他还是睡不太着,但抽了烟后他的心情总会平和许多,再过一会儿等药效发挥他便能小睡一会儿,可能会做噩梦可能不会,但都还好,他都有所准备。他知道,如果他太难过太害怕,叶晚秋便会感受到醒过来,随后叫醒他。
这就很好,这就是最好的了,做了噩梦不必挣扎着自己惊醒,会有人抱住你叫醒你,轻声细语小心安慰。银环想,这就足够了。他没有更多的心力去拼命爱这个人,他不知道他能将这个人看重到几分,但是他会努力的好好对待他,愿意竭尽全力,愿意尽心尽力。
白行川死后,十九便跟了叶晚秋。
这是中秋宴的前一夜,又是一场醉生梦死纸醉金迷,觥筹交错间不知道为谁受益,领头的舞女旋转着飞舞着落到了叶晚秋的身边。叶晚秋淡淡的朝身边的大人举杯,他喝尽杯中酒,舞女立时端起酒壶要为他斟酒,十九俯身截住。
喧嚷的大厅静了一瞬,所有人都似有若无的瞧着叶晚秋这边。叶晚秋扫过一眼,神色淡漠好似凝冰,这个舞女的眉眼略有两分像银环,但她笑起来眼尾处不会浅浅勾起像个小勾子。
叶晚秋放下酒杯,十九抢过酒壶,舞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连高昂的丝竹之声似乎都被叶晚秋面上冷意所影响,悄无声息的降了调。
十九为叶晚秋斟了酒,叶晚秋的指尖刮过杯沿却没有喝。
这是众人第一次瞧见叶晚秋这么不给人面子,谁都知道十九做的就是叶晚秋的意思。那么当众给这个舞女没脸,可不就是打了幕后之人的脸面。
所有人都在等叶晚秋发作,可等啊等,叶晚秋就是没有,他垂下眼剥着花生一粒粒慢慢吃着,舞女反应过来回到中间,丝竹之声重新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