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发现自己在笑,抿着嘴唇敛了敛嘴角的弧度,他兀自垂眸沉默了片刻,轻轻晃了晃花满楼的手“这儿的光甚好,你坐着,我去拿药箱来,给你看眼睛。”
花满楼轻声答应“好。”
药物是早早准备好的。银环将药箱抱出来放椅子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花满楼的眼睛,确认后取了一小瓷瓶出来,里头是澄明的药水。拿小芦苇杆取了药水滴入花满楼的眼中,问他是否难受。花满楼只觉有些凉,其他都好。
银环在他两只眼睛里各滴了三滴药水,后取出一小罐白色的药膏来。他让花满楼闭上眼睛,自己则取了干净的约两指宽的白布将药膏涂抹上去,蒙在花满楼的眼睛上,用细线在脑后固定住。
黏黏糊糊的药膏一贴在眼上还是清凉的感受,并没有其他感受。
白布遮住了花满楼的眼睛,却不减他温和如玉的气质,银环盯着他瞧了好半晌,从袖中抽出一条长长的白纱来覆盖住简陋的白布,手指灵巧的在他花满楼的脑后打了个结,长长的纱垂落下来,正好落在花满楼腰后,两头是端秀的兰草纹样。
雪白的纱遮挡住了花满楼的眼睛,却格外突出了他挺直的鼻子与长长的眉,竟有出尘脱俗之态。而他一直含着浅浅笑意的嘴唇却染着人世间最柔软的温度,在出尘之中显出温柔红尘的本身。
银环摸了摸兰草绣纹,目光不禁从他的鼻尖滑下落在他的嘴唇上,咋舌道,“你可真是俊秀的动人。叫人瞧了”
“嗯”
花满楼仰起脸,银环几乎有一种他在看着他的错觉。
他舔了舔还未补上胭脂的嘴唇,“叫人瞧了怪心痒的,真想要看看白纱遮掩之下的你的眼睛。”
被他这般直勾勾的盯着,花满楼耳尖发烫,道“你见过的。”
银环摊手“我见过别人可不一定见过。你太招人喜欢了些,定然有许多姑娘瞧见你对你好奇,不依不饶的想要瞧瞧你的眼睛。”
花满楼只好微笑。
银环突然俯身凑近他,目光依旧在鼻唇之间逡巡“七童,我突然有一个念头。”
“你说。”
“这是我亲手绣的,日后还会给你做更多。你的药每天换一次,我若在我便帮你,我不在你就自己悄悄的换,总之不许让别人摘下这条白纱来。好不好”
银环总有许多奇怪的念头,这一次花满楼立时答应下来“好。”
银环立时笑了起来。
花满楼答应之后再温声问他“可有原由”
原由,银环捧住花满楼的脸侧,低头亲上他的嘴唇。他总是这样,喜欢谁便爱黏着谁,亲密又自然。
“原由就是我除了配着面条馄饨,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吃干醋。喝到嘴里我容易伤心的,你是我的,我希望有一些事情只属于我们两个人。这样会让我觉得”银环顿了顿,抱住花满楼的脖子,脸贴在花满楼的脸侧蹭了蹭,低声道,“会让我觉得我是不同的,是被在乎被在意的。”
他需要这种不同与特殊,需要那么一两件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事情,不拘大小,只要那么只属于他。这会让他觉得他被爱被看重着,他需要通过这样的事情,来获得对自己地位的确认。
花满楼笑容收敛了一瞬,复又勾起,他回拥了自己的心上人“丫头,我很在意你。”
每多相处一日,便多在意一分。明明在得知他为男子时口中说着为时尚早,今时今日却已相拥在怀。喜欢一个人需要多久,一年一月一天还是只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