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会高兴的。”明知道这个人许是醉糊涂了,花满楼却还是很认真的同他说话。
银环咬住了牙,慢慢安静下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轻嘲了一声“是啊。抢来的东西,瞧着就伤心。”
花满楼跃上墙头,银杏叶在晚风中飘零,扫过他们的衣袖脸庞。
“我不必你来抢。你要同我说话我一定听的,并且我很愿意听你说话。”
银环低低笑了一声,不应了。
月光洒了满道,飘飞的银杏叶像是舞动的蝴蝶。
他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花满楼想他可真乖,醉了酒不哭不闹没有吐,只是迷糊糊的爱说话。许是当真没有能同他好好说话吧,将心里头的话拿出来晾一晾。
他将银环背回床上躺好,原本许多顾忌,如今道不必再顾忌了,帮着脱鞋脱衣裳解开发带后拉了被子给他盖好。花满楼弯着腰掖好被角,正准备去打水,醉了酒的人却突然伸出手来抱住他的腰。
花满楼被他搂着坐到了床边,银环蜷着身体蹭过去,脑袋枕着花满楼的腿,脸埋进花满楼的腹部,嘟囔道“冷”
花满楼僵了僵,迟疑的握住银环的手,是很凉,银环的体温比寻常人低些,手尤其凉。
“我去给你打热水。”他小声道。
银环搂紧了手臂,不放。
花满楼问他“你真的醉了”
银环不动,花满楼点了点头,手下使了个巧劲儿灵活的出了银环的包围,又在银环一脑袋磕到床沿前拖住他的脸,将他放回枕头上。
花满楼一面觉得这人该是醉了,一面又觉得怎么不太像。于是还是俯身将他脸上的发挽至耳后,道“我片刻便回来。”
银环双手搂着被子侧身蜷着,不动不应。
花满楼提了热水回来给他擦脸擦手,许是此时天气还不至于很冷,寻不到汤婆子,他便坐到床边试了试银环露在外头的手的温度,还是凉的。
银环自动自发的贴过去,人缩成一团,脑袋靠在他的腿边。
花满楼将被子拉好,给银环裹了严实。他静静坐着,迟疑的将手搭在银环的肩头,银环拉了他的手过来双手握着贴在脸侧。
花满楼闭上了眼睛,一个瞎子的眼睛闭上与睁开有什么意义。只是此刻他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一个人不知是否醉去的人,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银环一直到天色大亮听见了门被关上的声音才睁开眼,今日是花如令寿辰,花满楼定然要早早过去贺寿。
他盯着空荡荡的房间发了会儿呆,慢吞吞的抱着被子坐起来,将脸埋进被子里留恋了片刻被窝的温暖。最后还是下了地,他坐在桌子前低着头慢慢的梳顺自己的头发,一下一下自头顶梳到发尾,像是从前无数个独自一人的清晨。
他梳顺了头发,却发现自己还没想好今日穿什么,于是放下梳子去找衣服。
门从外面被推开的时候银环正蹲在箱笼前将一条裙子扔出来。
“怎么了”
银环抖着一件外衫愣了,他呆呆的转过头,浅黄衣衫的公子端着热茶糕点站在门前,光从他的身后照进来,银环瞧不清他的面貌,只知道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冷风瑟瑟冷月如霜的夜里,认认真真的叫了他一声“丫头”。
“你,你不是给花老爷祝寿去了么”银环捏着外衣,开口的声音沙哑。
花满楼将托盘放到桌上,道“爹说前头不妨事。我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