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渔民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提到曼彻斯特, 很多人都会想到工业、棉业、还有球队。
渔民很穷, 再加上十九世纪爱尔兰发生饥荒,大量的爱尔兰人都来到了曼彻斯特做工,让这座原本就吵闹的城市更加拥挤。
那时凡伯伦家很穷,一家人拥有一家距离港口处不远的破屋子。
但是他们很快乐, 凡伯伦的妻子是外来的犹太人,他们有四个孩子, 汉娜是最小的一个。
当然, 后来她改名叫做奥丽安娜了。
现在凡伯伦夫妇搬到了大曼彻斯特行政区最西边的维冈, 儿女都有自己的事业。
他和两位老人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因为奥丽安娜并不喜欢她的父母, 敏感地察觉到女儿的态度后,两位老人就再也没有来拜访过。
斯科皮顺路买了束花和葡萄酒, 就敲开了镇上这座写着“凡伯伦”门牌的屋子。
他到的时间已经很晚了, 昏黄的阳光和橘色的晚霞将年轻北爱人的侧脸照亮, 父系的亲人去世早, 他并不知道该如何与老人相处, 不知道该穿的正式些还是该随便些, 索性中折了一下, 挑了那套休闲西装。
绿篱圈起小小的花圃, 里面种着的却是大片的爱尔兰三叶草。空气中弥漫着那股三叶草特有的酸酸涩涩又清新的味道, 让他想起他前不久送给克里斯的那瓶香奈儿限量版香水。
门前石阶上趴着一只缅因猫, 黄昏的光芒照亮它的尾巴,尾巴尖来回敲打着地板。
猫一点都不怕他,看见陌生人也不愿意移动位置,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抬起琥珀色的眼睛看他。
镇上远处的教堂传来悠扬的晚钟声,然后浮云便就着这日最后的一抹阳光,下起了太阳雨。
他按响门铃。
等了没有几秒,便听到门内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位白发苍苍的、带着眼镜的女士前来开了门。
“亨利不是说把晚报放在信箱里就行”
老太太抬起头,看清了来人精致的面庞“哦,上帝,斯科皮”
她回过身朝着屋内吼了一嗓子“该死的老汉森,快别坐在那个电视机前喝啤酒了,看看谁来了。”
说完她脸上露出了腼腆又慈祥的笑容,双手在围裙上来回擦拭两下,连忙拉着他进了屋“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穿着小短裤跑来跑去呢,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你外公看了你在国家队的比赛,事实上,我们都看了,精彩极了。我和他一起去了镇上的酒吧,老家伙喝多了,一个劲地指着电视上吼这是我外孙斯科皮威斯汀,英格兰的骄傲”
说话间,有些昏暗的屋内响起了物品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个人迅速的脚步声,一个干瘦的老头站在了他的面前“哦,上帝。”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给了年轻人一个有力的拥抱“看看这是谁,斯科皮,哦”
一切都让他觉得有些新奇。
外祖母烤的热乎乎的小饼干与甜酒放在桌上,和他同名的缅因猫懒洋洋地躺在他的身旁摊在沙发上朝着他露出柔软的肚皮。
外祖父就坐在他的对面,打开了那瓶他带来的葡萄酒,拿着老相册絮絮叨叨地讲着从前的事情。
而外祖母正在厨房里忙碌晚餐,她刚刚趁着时间还早去了一趟镇上的集市,又从邻居那里借来了些从乡下买来的上好黄油。
他垂下头,温顺地像只小羊羔和外祖父聊着天。
凡伯伦全家都是曼联的球迷,只是从来都没有到现场看过一场比赛。
过去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