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太后想杀老臣,老臣也只能引颈受虏。”他忽然抓住了阮奚的手,像是关心小辈,但动作总有些过于无礼,“多年前,老臣在宫宴上有幸一见佟妃,如斯美人,令老臣始终无法忘怀。”
佟妃,是阮奚的生母。
阮奚微微睁大了眼睛,一种反胃的恶心感堵在喉咙。
“如今瞧见陛下,又让老臣不由得感怀故人,思绪良多。”
“陛下。”宫彰将酒壶递给阮奚,“陈大人既是王妃的故友,您也该称一声伯父。”
阮奚对上宫彰的眼睛,勾唇一笑,接过酒壶,给陈大人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伯父,朕倒不知还有这层渊源,若早些年得知,便早就来找您一叙了”
他一仰头,辛辣的酒液刺激着喉咙,阮奚却笑的更加灿烂了。
“朕自罚三杯。”
阮奚饮下罚酒,陈大人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腿,“老臣在陛下年少时,就想与陛下亲近,只是一直未能如愿,陛下若不嫌弃,就坐过来,也让老臣一偿夙愿。”
“有何不可。”
阮奚笑着坐到陈大人腿上,他本就只有十六岁,坐在陈大人腿上,就像个精致的人偶娃娃。
陈大人的手放在阮奚的腰间,揽住他。
阮奚拿着酒杯的手很稳,正如他脸上的笑,漂亮的没有一丝破绽,“伯父可否指点几句,朕洗耳恭听。”
“好说。”陈大人低头,就着阮奚的手,饮下杯中酒。
宫彰在一旁安静的布菜,就像没看到陈大人的逾越。
对他而言,只要能达到目的,舍弃一些东西是值得的。
想必那位小皇帝也是相同的想法。
“陛下附耳过来,老臣有些肺腑之言”
阮奚知道这个老狐狸想要什么,不过是想羞辱自己这个帝王。但如果只是这样就能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
侧身靠过去,打在脸上的呼吸让阮奚恶心的攥紧了拳头,但他的表情还是带着微笑,面具一般。
房间门被推开,阮奚以为是送菜的婢女,并未看去,直到那个声音响起。
“阮奚,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