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我,我当真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再见你,这些年来我找你找的好苦。”政昊一直以苦情的父亲的形象自居。
“我母亲她为何会死”肖儒从出生记事起脑海中一点关于父亲的印象都无,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他模糊的记忆中有一段是关于他问自己母亲,为何他没有父亲,母亲的回答是“你父亲不是好人,但你还有母亲和婶婶,婶婶会帮母亲好好照顾你。”
比起眼前看起来和善的父亲他更相信自己记忆中的母亲。
“她被肖尧所杀。”
“为何神魔向来界限分明,只要魔界不为祸人间,神不会斩魔。”肖儒道,“她做了什么事师尊,不,肖尧上神要杀她”
政昊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样问,也没想到他对肖尧如此信任,顿了片刻说“你上了帝都山才多久,神魔之间你只看到了和平的假象,你可知神杀魔是可以长修为的魔界在万年前就被他们打退,只能隐居在偏远之地,如何害人你这些年在山上看到的不过是假象,我与你母亲成魔前可都是仙,若不是看清楚了天上那些人的虚伪面孔怎会成魔”
肖儒有些不耐烦,他道“我问的是他为何要杀我母亲”
“不知,谁能知道你母亲那么温柔和善的人,即使成魔也是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那日我与他对战,他一剑重伤我,你母亲为了护我挡在我前头,他便不问因果一剑刺穿了你母亲的元神。”政昊眼红红,“我与爰胭曾经立誓要携手同行,千千万万年,如今才不过百年。”
“所以是误杀”
“那倒也不是,他一个上神想要收剑还不容易么我想他是杀红了眼,一心只想增加修为,所以我与你母亲那日是一定会死一个的,你母亲她舍身护了我。”
肖儒不再说话了,政昊的话他仍旧没有全信。因为他母亲在不断抹除他的记忆,因此他能清晰记得的与母亲相处的时光并不多,但从他到帝都山后同师尊相处的每一刻都在他脑子里,清晰无比。从最开始的相看两厌,师尊对他无比严厉,遇事就罚他抄书到后来教他修灵,每日按时带着他运转体内灵力,在他第一次突破痛苦万分时守在他身边,将自己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渡给他。后来陪他下山历练,全程任由自己胡来,说不干涉就不干涉。再到后来自己得了捆仙索之后得意忘形独自一人下山捉妖,结果遇上摄魂之魔,被它控制在自己的梦境中出不来,自己泄了灵力,差点被它吞噬,是师尊及时赶到救了他,虽然最后还是被罚抄书,他也很高兴。
以往种种他历历在目,而如今他记的最清楚的便是自己说走之时师尊眼中的愤怒,只有愤怒。
也是,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他还破了帝都山的结界,师尊怎会不生气
他跟着政昊回到了魔族圣地,在北境偏西的深处,此处十分荒凉又多火山,许多火山口的岩浆都在底部翻滚着,看起来十分可怖。
政昊带他回了自己修炼之所,这里从前也是一座火山,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已经不会喷发了。
“这里,虽然不及帝都山灵气旺盛,却是北境整个魔界最清净的修炼之所,日后你可以在此处修炼。”
肖儒略微凝神,发现这哪是灵气不及帝都山旺盛,而是根本没有灵气。
他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这是个在山的中央处开凿出来的石坑,现在是白天,留出的山岩恰好能遮住阳光却并不会让屋子里显得黑暗,他所处的位置应当是会客室或小一些的集会厅,里面摆放了很多把椅子都是乌木精雕而成,墙壁四周也被打磨的光滑,看起来通透也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