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么快。
连一个星期都不到。
陆明川风度翩翩,微微笑着,朝着他伸出了手“常听说谢教授有一位得意弟子,久闻不如一见”
阿鸩浑身冰凉,那一瞬间甚至产生了落荒而逃的冲动。
逃
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梦魇一样的男人。
可是他连拒绝都不能够。他僵硬的站在门口,他的导师回过了头。
谢渡桥对其中激涌的暗流一无所知,带着和煦的笑容,微微有一些诧异“苏鸩”
阿鸩颤抖着伸出了手,被男人立刻握在了掌心,下一刻他只觉得手背酥酥麻麻,被人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一激之下他立刻要甩开,然而男人的手如同铁钳,却根本挣也挣脱不掉。
陆明川笑声低醇,意味深长“好名字。”
众人鱼贯而入。
身为教授,谢渡桥和陆明川坐在一处,而阿鸩直接选择了最远的位置。传菜口并不是一个好地方,通常苏鸩都坐在老师的身旁,然而他自愿让出,自然有其他人填上他的位置。
阿鸩坐在了最远的门边,却正正在陆明川的对面。
那个男人举起了酒杯,唇角微勾,遥遥的朝着他一笑“苏小画家,敬你一杯。”
一旁的谢渡桥笑意连连,老怀甚慰“苏鸩,陆先生可是非常欣赏你的画呢”
阿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有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尤其是正中对着的、笑意深深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全身上下衣物都被悉数扒光了的错觉,仿佛此刻正赤身裸体的站在大庭广众之下。
谢渡桥意识到了不对劲,疑惑道“苏鸩”
阿鸩如梦初醒,僵硬的在唇边碰了碰,却连嘴唇都没有沾湿。
这个反应堪称是无礼之极,气氛一时僵硬。
谢渡桥不得不打圆场“我这个弟子一向都没什么酒量还请见谅。”
“是吗”陆明川似乎是笑了一声,意味深长。
阿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了。
满桌美味珍馐,吃在口中和嚼蜡没有什么区别,他坐在桌前,就如同在受刑一样。
不远处一道目光若有若无的黏着他,肆无忌惮的打量,当他愤怒的投去目光时,甚至好整以暇的举起酒杯,朝他示意。
陆明川。
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
阿鸩再也待不下去,好不容易趁着空隙,立刻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包厢。
脱离了男人的视线,就像解开了禁锢一样,浑身上下都为之一轻。
他走到了洗手间里,打开了冷水开关,掬起清水,泼在了自己的脸上,冷水覆面,说不出的冰凉。
镜中的少年脸庞湿漉漉的,甚至有水珠顺着发丝滑下。一双眼眸幽深漆黑,面颊却是纸一样的惨白,褪去了血色后,就跟游荡的孤魂一样。
他怔怔的盯着,顺着衣领看入了自己的身体。
那些暧昧的痕迹
至今都还没有消。
忽然间,耳边一声轻笑。
阿鸩浑身冰冷,蓦地回过了头。
陆明川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斜倚门框,目光灼灼,毫不掩饰的盯着他。
那其中侵略性的意味令人望而生畏,赤裸裸的,就像是把人全身衣服都扒了下来。
阿鸩一个激灵,猛地后退,撞上了坚硬的大理石台,钝痛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