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鸩没想到,自己学画十几年,有一天,居然会沦落到用水彩笔的地步。
但或许真的对他有所帮助。
阿鸩抛弃了钢笔,抛弃了铅笔,也没有索要他最引以为豪的工具。他像幼儿那样,从最基础的学习入门。脑海里有十几年来的经验,手上也有十几年来的记忆,大概是粗粗的线条遮盖了发抖的不足,他涂抹出来的终于能看了一些。
陆明川是个只会夸的,向来报喜不报忧。嘴里只会说画得好,问好在哪里,就天南海北的瞎胡说一通,实际上根本不知道。
阿鸩循序渐进,一张一张的练下去,竭力使手稳定。他开始用铅笔画素描,临摹所有能看得到的事与物。尽管还是控制不住颤抖的手,但熟稔一天一天的跟了上来,毕竟他有那么多年的基础。
这天,陆明川推了阿鸩晒太阳回来后,阿鸩开始了画人物,大概是刚才去草坪上时遇到的小朋友。
陆明川看着画纸上的图案渐渐成型,忽然间,心中一动。
他道“阿鸩,你还记得曾经答应我的吗”
阿鸩侧头“什么”
他笔下的这幅速涂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依稀可以看出来,是当时蹦蹦跳跳的小男孩。只不过是惊鸿一瞥,阿鸩却执笔把他画下。
那竟然令人有一些羡慕。
陆明川声音低沉“已经很久了,你答应过我,要为我画一幅人物。”
那当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阿鸩的手还没有受伤,一切都是好好的。
阿鸩的眼眸里浮现些许惊讶,似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陆明川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正好你也要练习想画就画,不想画,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阿鸩似乎在回忆,好半晌了,才说“我好像是答应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