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柯如遭雷击,他看着叶嘉泽,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件事情
叶嘉泽冷冷道“我听说你在圈子里可以算是很不错的金主,据说又温柔又大方,也没有什么别的癖好,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把人往死里整,所以很多人都想跟你既然你口碑这么好,知道的这么多,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变态是怎么玩人的”
他吐出来两个名字,正是那天在金碧辉煌的包厢里,一唱一和逼着阿鸩喝下酒的那两个人。他回忆着,说出了更多的人名,无不是那一天包厢里的客人。
“陆明柯,你认识哪些,又不认识哪些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会怎么对待被骗去的人”
叶嘉泽的语气已经近乎于冷厉,那与他平日里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每一句话里,都蕴藏着无限的怒意。
“王传恩从始至终都想的是把他送给那些人,如果不是明川刚好瞧见你想没想过阿鸩会变成什么样”
真的是那一天,撞上了陆明川,还算是好的了。
陆明柯根本就不敢相信,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叶嘉泽每说一句话,他的神情就痛苦了一分,说到最后,仿佛就像有无数把尖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他自以为掌控了一切,自以为安排的无缝,自以为他不过是把阿鸩当做了替身而已。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回来了,自然要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可谎话说了一千遍也会当真,更何况,当初殷殷的爱语也是出自于肺腑的啊
他看着叶嘉泽,心脏里钝钝的痛,好像被戳破了一个窟窿,只听到风声呼啸。
他听到了学校里的传闻,王传恩绑架了阿鸩,又四处去散播照片。即便是学校已经严令禁止,也扼杀不住那些传闻。
僵硬了许久,陆明柯终于艰难的问道“阿鸩现在怎么样了”
叶嘉泽神情说不出的疲倦“手断了,大概好不了。从楼梯上摔下去,骨折了,暂时也走不了路。医生说他一点求生意志都没有,情况十分糟糕。”
“他可能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画画了。”
画室里死寂一样的沉默。
叶嘉泽道“你把他逼成了这样你高兴了吗”
巨大的痛苦攫住了陆明柯的心脏,他僵硬的站在画室里,后悔像山呼海啸一般涌来。
是他设计了这一切。
他差一点点就把阿鸩给毁了。
可是最后
他还是把他心爱的少年给毁掉了。
这一天,阳光很好,陆明川推着阿鸩到花园里去散步。
绝大多数的时候,阿鸩都是沉默着的,陆明川猜不出来他的心绪,但是他想,有这样明媚灿烂的阳光,大概阿鸩的心情也会好上一些。
他推着阿鸩在林荫小道上穿梭,最后来到了中央的大草坪上。这一天正是休息日,孩子们都放假了,正在草坪上嬉笑、打闹,时不时传来了清脆而欢快的笑声。
陆明川回过头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阿鸩在看那些奔跑着的孩子。
已经是秋日里的天气,那些孩子们却在放风筝,一个跟着一个,撒着欢儿的跑着。
陆明川看到阿鸩坐着的轮椅、被包扎得密不透风的双手,心头不由得一酸。阿鸩没有办法那样奔跑,也放不了风筝了。
他低下身去,半蹲在了阿鸩的身前,手小心翼翼的搭住了阿鸩的膝盖,仰起了头。
陆明川的声音很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