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泽与陆明川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抢上去,想要扶住他。可阿鸩连枕头都没有离开,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疼。
他看着面前的两人,从紧张的神情里渐渐地明白了什么。
“原来不可以啊”
他轻轻地说,阖上了眼睛,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就像睡过去了。
阿鸩躺在病床上,时时刻刻都是安静的。医生与护士过来检查情况,给他上药,到处都打了石膏与绷带。应当是很痛的,可是阿鸩一句话也不说,眼瞳幽幽的,不知道望向了哪里去。
叶嘉泽看着他,陆明川看着他,满心都想要安慰,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太过于残忍了。
他的眼睛里再没有了一点点活力,没有了一点点兴趣,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死寂。
在医院里住了好些天的时候,陆明川来看他,站在床前道“阿鸩,你不想住在医院,那我们出去,去其他的地方好吗”
那句话似乎触动了某个地方,阿鸩抬起了头。
“我想回家。”停顿了一瞬,他低声道,“爸爸妈妈在等我吗”
陆明川喉头一哽。
他查过阿鸩的资料,他是知道的,阿鸩的父母四年前就在空难里去世了
“恐怕不行。”陆明川柔声道,“他们现在不在,你需要有人照顾你。”
陆明川没有送阿鸩回那栋花木掩映的小别墅,而是选择了将他带回自己住的地方。阿鸩现在路不能走,手不能动,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生活。
他本来有一点紧张的,害怕阿鸩提出抗议或者是反对,然而阿鸩从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表示。他乖顺的可怕,也沉默的可怕,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再不曾抗拒,接受了陆明川的一切安排。
出院的那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持续了那么多天的暴风雨终于停歇了。
阿鸩腿上盖着一条毯子,坐在轮椅上。自从腿部骨折之后,他就没有办法自己行走。陆明川在他的身后,推着轮椅,又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到了车上。
陆明川柔声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好吗”
阿鸩闭着眼睛,没有回答。陆明川也不以为意,就当他是默许了。
手下的人都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面面相觑,全部都惊讶极了。什么时候,他们见过陆明川这样温柔的样子,不由得对车内的少年更看重了一分。
大道上的车辆川流不息,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陆明川平日里住的是一处高级公寓,因为想着阿鸩要来,已经提前做好了布置。
通过指纹锁,他打开了门,小心翼翼的推着阿鸩进去,停在了花厅里。
陆明川道柔声“你渴不渴”
阿鸩并不曾说话。
陆明川也没有等下去,径直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阿鸩的唇边。或许是感应到了,阿鸩小口小口的啜饮。
他像是已经对外界没有了需求,也几乎要没有什么反应了,如果陆明川递来,他就接受,但如果陆明川什么都不问,那么阿鸩也什么都不会说。
陆明川心中酸楚到了极致,推着阿鸩四处走,轻声给他介绍家里的布置。阿鸩从头到尾也没有什么反应,安静且沉默着。
最后他们停在了客厅,陆明川先去卫生间里取毛巾。他出来的时候,看见阿鸩抬起了头,目光怔忪,不知道在看什么。
“阿鸩”陆明川低声道。
他顺着阿鸩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视线的尽头是客厅墙壁上的一幅画。陆明川愣了愣,立时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