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拉住简爱的手,要给她看罗切斯特先生给她带来的精美画册,画册上是法国的景色。费尔法克斯太太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杯潘趣酒,还有一叠新出炉的小饼干。阿黛拉用法语和简爱窃窃私语,简爱却用英语回复。费尔法克斯太太放下了托盘之后,就坐到一边,又开始织毛衣了。
罗切斯特先生眯着眼睛看着壁炉前的这一幕,吞云吐雾,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他好像提起了谈话的兴趣“简小姐”
简看向了他“是的,先生。”
“你从哪里来”
“从罗沃德寄宿学校来的。”
“哦一个慈善机构”罗切斯特又抽了一口烟,“哈不是女巫的城堡你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大概是八年,先生。”简爱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
“八年你的生命力可真够顽强的。你的父母呢”
“他们已经追随上帝去了,先生。”这倒不是假话。
罗切斯特先生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费尔法克斯太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简小姐是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她登了广告,想找一份家庭教师的工作,我回复了她。我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她对于我来说是个异常贴心的伴侣,对阿黛拉来说也是个可靠的老师。”
“你不必为她歌功颂德我自有评断。”罗切斯特先生打断了她的话,“不过,你说的我会考察是否属实的。”
“简小姐,你会弹钢琴吗”
“会一点。”
“那就来一点音乐吧。”
简起身,往钢琴走去,她现在倒不觉得罗切斯特先生有多傲慢了,这位先生总算想起了她的身份,暂时结束了这场诡异的谈话,来考教她的教学水平了。简爱弹了一曲自己最爱的舒伯特的小夜曲。她很久没有弹琴了,弹错了几个滑音。
“够了。”罗切斯特先生没能忍受第二个曲子,“还真是会一点。”
简爱坐了回去,也不多做解释。任何人都能听出她琴声的生疏的。
“阿黛拉给我看了你的几副速写,你热爱绘画吗简小姐。”
“谈不上热爱,先生。”简爱说,“但是绘画确实是有趣的,可惜我只会素描,没办法把清晨和夜幕时分的桑菲尔德庄园用油画的色彩表现出来。”
“啊,听你的语气,你已经喜欢上了这座庄园啦”
“先生,与其说我喜欢上了这座庄园,不如说我喜欢生活在这里的人。”简爱微笑,“费尔法克斯太太就像我的母亲一样爱着我,阿黛拉也十分聪明,这里的佣人们也都待我很好。”
“这倒是有趣。”罗切斯特先生躺在卧榻上,眯着眼睛观察她。
“简小姐帮了我不少忙呢我可管不住阿黛拉这个调皮鬼,也只有简小姐能制住她。简小姐的几个食谱,也帮厨房了不少新思路。说不定下次宴请宾客的时候,我们就有许多新菜式啦。”费尔法克斯太太补充道。她是真的很喜欢简爱。
这时,九点的报时钟响了。
罗切斯特先生主动结束了这场谈话“爱小姐,带阿黛拉去睡觉。”
阿黛拉与他吻别,他忍受了这种亲密,但表情十分冷淡。
“祝你晚安。”他朝门口挥了一挥。简爱知道这是下了“逐客令”的意思,于是行了一个屈膝礼,就带着阿黛拉回房间了。
简爱安排好阿黛拉睡下,下楼去接点水喝,突然想起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