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衣裳大叔剥蒜的手顿住了,话头猝不及防的停了下来,越黎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不讲了,但字后面呢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麻布衣裳大叔放下手里干瘪的蒜瓣,重新拿了个大蒜继续剥,闻言失去弹性垂在眼睛上的眼皮掀了掀,似乎有些不满。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重,着什么急”
这话倒是堵的越黎愣了一下,喻南安握拳抵在嘴边,无声的笑了笑。
“大叔,做人可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哪儿看出我火气重了”越黎皱着眉,对麻布衣裳大叔的话表示不服。
我不就是脾气容易膨胀那么一下下吗
膨胀不能算炸膨胀读玩书家人的脾气,能算炸吗
麻布衣裳大叔冷哼了一声,手里剥蒜的动作快了几分,像是透露着几分愉悦,没管越黎的话,大叔继续道:“卫小少爷本来如果安安分分的做个小霸王,以卫家的实力也够他糟蹋了,可是坏就坏在卫小少爷身边有一群猪朋狗友
这些人经常撺掇卫小少爷去做那些有损卫府声誉的事儿,还仗着卫府的名头在外头胡作非为”
粗沙的嗓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含着满心的憎恶和惋惜。
越黎听到这话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虽说是nc,可他总觉得无论是大叔还是卫老夫人,在和玩家相处时,说话做事似乎都有带着自己的感情,是错觉吗
想到这里,越黎看向nc大叔的眼神逐渐幽深。
而剥蒜达人大叔毫无察觉,依旧一边慢腾腾的剥着蒜,一边幽幽的叹息。
“就在七年前,卫小少爷在花灯会上遇到了一个女娃宜姑娘,也就是后来娶进门的卫少奶奶。两人在花灯会上一见如故,卫小少爷自花灯节后便日日去客栈寻那宜姑娘。”
说到这儿,大叔剥蒜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里流露出一丝惋惜。
“自打那以后,卫小少爷整个人就收敛了,平日里时常和宜姑娘在镇子上救济穷人,小少爷的改变大家有目共睹,打心里感谢宜姑娘,希望两人能喜结良缘。”
越黎敏锐地察觉到大叔不自觉地换了对卫小少爷的称呼,在说到小少爷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流露出对后辈的亲昵。
心绪百转,越黎不动声色的试探,“大叔,看起来你对卫小少爷很熟悉”
剥蒜大叔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被压了下去,语气里带着怅然,“是是,我以前有幸被卫老爷提携,在卫老爷手下做事,不过卫府出了事后府中的人在短短数月间就散了个干净,我放不下老东家,就在卫府对面租了间小宅子日日守着。”
说完苦笑一声,粗哑的嗓音里竟然有几分哽咽的意味儿,“虽说我做不了什么事,但好歹还能守着卫府,守着卫府的亡灵,逢年过节给他们烧点东西,卫府已经空了,我要是不惦念着点他们,还有谁会记得他们”
喻南安和越黎对视,随即垂下了眼,面前这个年近半百的人身上背负的是一份沉重的情分,为了一分恩情守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群人大半辈子,值得吗
眉心轻蹙,喻南安第一次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疑惑,甚至是质疑。往昔里那一句句咒骂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喻南安小心翼翼地抬起右手迟疑地贴在了左胸,有劲平缓的搏动在手心里如此明显。喻南安眼里多了些许惊喜,些许迟疑。
“我是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