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心内的怪异感,教头冷笑一声,换一只手拿丹药去塞,那只被符水云牙齿咬破的手捏在符水云肩膀上,狠狠地将符水云往坑墙上扣。
教头此时捏的,正是符水云被银宵牙齿刺穿的那只肩膀,此时,肩膀的伤口被力道揉捏,涌出更多黑色的脓血,这些脓血仿佛有意识一般,从教头手指上闻到了新鲜的血腥,便疯狂地往鲜血处侵略,而教头浑然不觉。
眼看着丹药进去符水云的嘴里,教头咯咯咯地娇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忽然瞪大眼睛,她仿佛在用力想要深呼吸,可是身子抽了抽,却仿佛喘不上气。
她的脸色发黑,脸上露出狰狞和痛苦之色,她忽然抱住自己的喉咙往后仰去,脊背磕在坑墙上,也砸死了几条毒虫,可是毒虫汁液溅在她的身上,她的皮肤便立即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腐烂
她指着符水云,又惊骇,又茫然,似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如此,她只知道她渐不能呼吸,求生的欲望使她僵硬地伸直了手臂,指着符水云“救我”
符水云将丹药“呕”地一声吐出,只觉满嘴腥臭,她用手指戳了戳嗓子,又吐出一些酸水,这才眼冒金星地去看教头。
符水云望见她指着自己的手,顿时明白,她是碰了她肩膀的蛇毒。
符水云眼睛里迸发出冷光来“是你自寻死路,我救不了你。”
教头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挣扎着用祈求的眼神盯住符水云。
符水云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俯身凑向她。
教头瞪大了眼睛,却见符水云风轻云淡地从她腰间拂开几条蠕动的毒虫,将手探上她腰上系着的储物袋,用力一拽。
“你”
“打开。”储物袋一般都有主人设下的禁制。
教头此时已经无力,她以为符水云是在和她做交易,求生的欲望让她忽略了符水云根本没本事救她的事实,一厢情愿地动心念打开了储物袋的禁制。
“谢了。”
说着,符水云将打开禁制的储物袋胡乱塞在怀里,翻身出坑,身形不稳,连翻三次,终于翻出。
符水云身后一道微不可觉的浅蓝色空气波,顿时如风扫落叶,悄无声息地掉在了地上,是一枚碎裂的蓝色玉符。
与此同时,教头身上藏着的那枚玉符,也随着主人的陨落,无声碎裂。
符水云走出两步,又闻身后一声微弱的“嘶嘶”
符水云一个寒颤跳远奔走,回眸间,只见银宵虚弱地伸起了脖子。
银宵竟然没死,它刚才只是睡过去,此时一脸迷蒙,扁扁的蛇脸上竟有古怪的餍足感。
它摇头晃脑一番,这才看到坑里有个新鲜的死尸,兴奋地往前凑去,闻了闻,虽不如刚才那个难搞的两脚女兽那样好闻,但也可以充饥了。
符水云逃出蛊林,边逃边探着教头的储物袋。
刚才那枚腥臭的丹药就是在这里拿出来的,储物袋想必还有其他毒药。
符水云摸出一枚中品灵石和几十枚下品灵石后,果然摸出了三个丹药瓶,瓶上分别写着“蛊惑丹”、“百毒粉”、“金疮散”。
“百毒粉”看上去很毒的样子,她已经给杀害李姥姥的司教算上了一份。
符水云在阁外青渊河畔一棵老桃树下,挖了深土,打算将李姥姥剩余的尸骨埋下。
符水云解开头绳,乌黑如墨的黑发披肩散下。符水云捧着头绳,低头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