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阳视线掠过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章二夫人很快就推脱身子不大舒服,带着两个女儿离开。
靖安侯夫人见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拨弄了下手中茶盏,嘴角微微勾起,才转头,就突兀对上宁清阳晶亮的双眸。
她不由一窒,飞快把她嘴角勾起的小弧度变成一个慈爱笑容。
也不知是不是自个儿小心思被人察觉了去,靖安侯夫人心虚的厉害,同样寻了个借口离去。
屋中没了旁人,章老夫人摸摸宁清阳的秀发,幽幽叹了口气。
这些年她不管事,安安静静在自个儿院里当个老太婆,可两个媳妇的心思却瞒不过她。
老二家的仗着宫里贵妃娘娘是老二的同母亲妹妹,为人张狂了些,总想和老大家的掐尖比高,此前借着老大家的身子不爽利,抓了些管家权在手里,一直到现在都不肯放手。
老大家的是堂堂正正的宗妇,要论起来靖安侯府没老二的份,被弟妹夺了府中权柄,又哪会没微词偏偏自个儿手段不行,拿不回自家权利。
两人瞧着表面上和睦,私底下却没少交锋。
老二家的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却算漏了清阳不是任人拿捏的闺阁女子,此番被下了脸面,想必回屋之后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不对付,明明知晓府中流言不大对劲,却任由流言传出,想借了清阳的手惩治老二,却也没想到清阳一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外祖母。”宁清阳小声唤道。
“您别叹气,左右不过一件小事,清阳自个儿能处理好。”外祖母待她极好,这些年,外祖母精神不济,又哪能把府中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
“几日后就是您的寿宴,如今哪能唉声叹气娘要是瞧见了,定然是要伤心的。”
章老夫人听宁清阳说起早早去了的女儿,不由敛下眉眼,“当初外祖母护不住你娘,如今也护不住你。”
“哪会娘意外身故,我也没被旁人欺负了去,外祖母就是喜欢瞎操心,清阳原不想拿了此事烦您,没成想还是被您知道了去。”
安抚了章老夫人之后,宁清阳才出来,就看到不知道在院子里站了多久的章含蕊。
章含蕊见到宁清阳,立刻朝她走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犹豫,瞧神色也有点茫然。
“表姐在这做什么二舅母身子不大爽利,表姐不跟着一起回去”宁清阳窈窈往前走。
章含蕊只好跟上,她道“清阳我怎么觉得你今日不大对劲是不是遇上了烦心的事还有刚刚刚刚我母亲不是故意说你,她也是关心你,只是她不大会说话,如果她的话让你不舒服了,你告诉我,我去说她。”
她声音细柔,软软的像是一方绵糖,说着说着就给人一股甜腻的滋味,是时下公子哥最喜欢的音调。
宁清阳忽然停下步伐,她转头看着章含蕊,直到把她看的心头发毛,才忽然轻笑一声道“表姐说什么刚刚的事已经过去了,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我的性子表姐也知道,说话向来直来直往,想来要比二舅母还要更不会说话些。”
章含蕊闻言不由一哽。
依着宁清阳的意思,便是认为章二夫人说话极为难听,还直言不讳,以一个直字驳了章含蕊为章二夫人辩解。
此番盐油不进,着实叫人难堪。
章含蕊自认与宁清阳关系不错,还是能一起拉了帕子说悄悄话的小姐妹,从来不曾被她用这等倨傲的态度对待过,心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