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阳在天,却叫人遍体生寒。
宁清阳目光在为首的黑衣人脸上掠过,果真见他瞳孔晃动,握着武器的手也悄悄收紧。
猜中了
隐晦的打量依旧让黑衣人察觉,他瞬间抬眼,知道中计,周身迸发出凛冽杀意。
姬元飒即刻将宁清阳往身后拉,
与此同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笔直刺入黑衣人心口,姬元飒一脚踢出,黑衣人即刻到飞出去。
无数箭矢飞来,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一支又一支朝黑衣人飞去,姬元飒带着个“小包袱”还游刃有余的在一边补刀。
眨眼间,满地横尸。
脚步声悄然而至,宁清阳回头。
是烈王亲卫。
季问一直都远远跟着两人,在两人入了林子之后,他听到林中隐隐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知晓事情不对,立刻带了藏在暗处的烈王亲卫过来,没曾想他们王爷真遭了埋伏。
是自己人。
宁清阳心头紧绷着的弦忽然松了,匕首落地,她身子也软了下去,好在姬元飒反应快,及时把她捞了回来。
宁清阳推了推姬元飒,要从他怀里站直,才退出一步又被他搂了回去。
“你做什么”宁清阳面带薄怒,这么多人都眼睁睁看着呢
姬元飒目光扫过去,季问低头,亲卫也整齐划一的转身。
宁清阳“”
“不怕”姬元飒轻声问道。
宁清阳轻哼一声,这男人都亲手把匕首塞她手里了,现在又来马后炮,未免有兔死狐悲之嫌。
好歹也是当过太后的人,她以女子之身掌权,垂帘听政,比现在凶险百倍,当时可没个人站在她身边确保没人能伤了她,而今这点小场面又算得了什么
见他目光沉沉,宁清阳忽然凑过去,浓郁的血腥味盖过了牡丹花香弥漫在姬元飒鼻间,她故意往他身上蹭了蹭,把身上的血污蹭过去。
她嫌弃道“衣裳尽是鲜血,要换”
末了,还把身上染血的外裳拽下来,即刻要往地上丢去。
季问原本还悄咪咪的看热闹,见着这场面,连忙打了个激灵,也转过身去。
清阳郡主可真是大胆至极,对着王爷就是宽衣解带,哪个女子比得上她刚刚还能哄得王爷背着她走了一路,了不得了不得。
姬元飒面色黑沉,阻了她要扔衣服的举动,把她外裳拽在手里,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径直往树林外走去。
宁清阳一声惊呼出口,肋骨处被姬元飒怀里的铁匣子硌了个正着,一把朝他手臂拍去,“疼死了”
姬元飒面色阴沉如墨,脚下步伐再加快。
好不容易把怀里连连唉叫的烦人精扔带进了庄子,姬元飒一张脸已经黑沉如锅底。
外袍被宁清阳蹭上的血污,姬元飒把它脱下和宁清阳的外裳一起扔进灶堆烧个干净。
庄子里的管事听闻宁清阳遭遇了刺客,吓得冷汗直流,立刻让人备了热水给宁清阳梳洗,本来想让人去报官,却是被宁清阳拦下。
她不想今天的事被老夫人知道,累她忧心。
再者,如今官府衙门里坐着的是神是鬼她还不清楚,不可贸然打草惊蛇。
宁清阳梳洗过后,换上马车上备着的新衣,顿时觉得浑身都畅快了。
她出来之后,果真见姬元飒也换了身管事特意选出来的新衣,就坐在厅外等她。
刚刚两人从土里挖出来的铁匣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