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早朝,驸马身亡的消息传进皇宫,成国公世子如遭雷劈,知晓自己这是中了旁人的算计,连忙转身赶往御书房。
彼时,温阳公主哭进皇宫,怒喝成国公世子不满皇帝当日判决,要为儿子报仇,故而杀了驸马。
成国公世子百口莫辩,温阳公主又句句指责,甚至还拿出一封在驸马书房找到的信,信为驸马亲笔所书,言及元宵当晚与成国公四子见面,意图和解。
成国公世子被打入天牢,驸马之死交由大理寺卿查明。
与此同时,成国公急急入宫请见,皇帝避而不见。
镇国公府中,宁清阳瞧过经了几个月教养,明显已经褪去了黑瘦,变得强壮起来的宁文耀,敛下嘴边笑意,朝老夫人住所走去。
往常这个时候,老夫人该在佛堂念经,而今却坐在屋中,手里捏着一串佛珠转的飞快。
宁清阳对她屈了屈膝,坐在一旁,老妈妈立刻上来给她斟了一杯茶,随后领着屋中丫鬟尽数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宁清阳把杯中茶试饮了一半,仿佛没有察觉到屋内诡异的气氛,而是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颇有兴致的打量起今早春华给她换上的新帕子。
她喜爱牡丹,连带着用的帕子上绣的也都是牡丹花,如今这一条帕子上绣的是豆绿,瞧这栩栩如生的花样,春华的绣工是越发厉害了。
不知何时,老夫人睁开了眼,她看着有模有样玩着帕子的孙女,缓缓叹了一口气,“清阳”
宁清阳立刻收了玩帕子的心思,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祖母。”
老夫人见她和往常一样的笑容,握着佛珠的手不由微微收紧,她这一沉默又沉默了一盏茶,直到宁清阳闻着屋中的檀香都闻着微微犯困了,她才道“你做的”
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宁清阳却全听懂了。
她拢了拢手中的帕子,悄然说道“祖母猜到了”
然,这几日她所作所为,并未瞒着府中之人,老夫人若是有心,不难知晓她自病好了之后便一直待在演武场中练箭。
“是闻景然”
老夫人的声音不大,宁清阳却从里头听出了微微的颤抖。
她偏过头,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老夫人被她这姿态弄糊涂了,宁清阳却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望着不知何时悄悄爬进了屋中的太阳,嘴边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只道“祖母,您且好好养着身子,照顾好文耀,我会把那些该讨的都讨回来。”
老夫人浑身一震,直直盯着她这骄纵任性得全天下都知道的孙女,恍惚之间,她好似在她身上瞧见了儿子的影子,偏偏那一刹那怔然来得又快又急,又在眨眼间转瞬而逝。
次日一早,已整整有一年未上早朝的成国公大清早便等在皇宫之外,刚刚上了早朝,还来不及陈情,宫中侍卫狂奔而来,长长一声报,霎时惊扰早朝众臣。
皇帝沉沉盯着跪在下方的侍卫,“何事喧哗”
侍卫额前冷汗涔涔,连忙禀报,“陛陛下,清阳郡主请了陛下赐予镇国将军的镇国剑,跪在神武门外,言及言及”
侍卫话到一半,面上汗水已如雨下,淋漓湿了衣襟。
众人紧紧盯着他,便连皇帝也不由催促道“如何”
“郡主言及镇国将军镇国将军四年前为歹人所害,而今请出镇国剑,状告成国公府为一己之私谋害朝廷重臣”
“你说什么”成国公猝然回头,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侍卫。
侍卫已然把头磕在了地上,整个人匍匐着,连身子都在发抖。
满庭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