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闻景然, 哪还有当初的风采他侧脸像丝丝血迹还未擦去,且因着灌了一路冷风, 血迹已凝固在他脸上。
而刚刚他走着走着又踉跄到了雪地里,这会儿貂裘湿了大半,就连发丝也凌乱着, 狼狈不堪。
闻景然勉强把嘴角往上提了提, 抖着腿走进屋子里。
宁清阳仿佛不知道他的狼狈,把手中的香递给他, “驸马请吧,父亲就在这儿看着呢, 想来驸马年年来给他上香,父亲一定十分高兴, 指不定经验还会入驸马梦中。”
“说来, 驸马这些年可曾梦见过父亲”宁清阳声音轻轻袅袅, 像是一缕炊烟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闻景然悚然而惊, 手中的香没握稳, 香灰落了下来,掉到他手背上,烫得他五指曲张,手中的香掉到了地上。
宁清阳脸上丝丝笑意敛去,一双冷眸径直盯着闻景然,“驸马这是做什么你说要来给父亲上香, 却又把香丢在地上,父亲这才去了四年,你便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吗”
丝丝缕缕的寒冷从地上窜起,透过鞋底,渗入足底,又一点点的爬上腿骨,一直到遍布闻景然全身。
他整个人开始颤抖,曾经受伤的右手更是抖得厉害。
他突兀抬头看宁清阳一眼,却猛然看到上首的灵位。
他猛得闭上了眼睛,宁清阳却已然逼近了一步,“闻景然,你杀了父亲”
如雷霆落下,宁清阳的话在闻景然耳边炸开,他震惊又恐惧的瞪大了眼睛,惊悚的盯着面前逼近他的宁清阳。
“你杀了父亲,却还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让我感激你,让我相信你,还借此走进了陛下的眼中,娶了温阳公主”
“午夜梦回之时,你可曾想起父亲父亲带你如亲儿,你却杀了他,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娶到温阳公主,你杀了他”
“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被逼的,不杀他,死的就是我,我不想死”闻景然抱着头跌在地上,冰冷的地让他瑟缩了一下。
宁清阳却一步逼近了他,冷笑一声道“何人能杀你不过是你贪慕荣华富贵,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以你的本事中个进士还行,位列前三甲也不知哪来天大的笑话”
“是陛下吧”
闻景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宁清阳却骤然握紧了缩在袖中的手。
“不不是”闻景然猛然咽一口唾沫,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拼命摇头道“不是,清阳,不是不是”
宁清阳冷冷看着他,“那是谁”
“是是”闻景然抖着手,猛然抬头,“是成国公是成国公是他,是他,一切都是他”
宁清阳睨着闻景然,见他一口咬定成国公,“你可敢在父亲灵前发誓你此番所说一字不假,否则,活不过元宵之夜”
闻景然浑身抖了一下,突兀触及宁清阳扫过来的眼神,立刻抬起了手,“我发誓此事此事是成国公、成国公所为”
宁清阳垂下眼眸不再说话,许久之后,闻景然咽了一口唾沫,抖着声音问道“清阳真的不是我我可以走了吗”
宁清阳道“我要在父亲祭日那日见到成国公。”
“什什么”闻景然未料她会有这样的要求,这会儿连舌尖也打着颤。
“怎么你做不到”她轻飘飘的反问,可扫过来的眼神却分明在告诉闻景然,若他做不到,今日就别想出镇国将军府。
“清阳成国公上了年纪,已有半年时间不出府,我我如何能让他出来见你”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