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赶到了春华给夫妇俩安排的小院,宁清阳看到了已经洗去一身脏污,露出完好面孔正呆呆愣愣坐在床上的男人。
“宁涵真的是你你说父亲是被害死的,是真的吗谁害死的谁害死的”宁清阳冲到窗边,揪住宁涵的衣领,她神情可怕,状若疯魔。
父亲于她而言其实已经走了有二十年之久,她早已将心中的隐痛淡下,她只恨北魏,恨其野心勃勃,不仅夺走了她的亲人,还夺走了无数人的亲人。
可现在,有人告诉她,镇国将军之死不简单
刚刚还一脸呆傻的男人,忽然用力扣住了宁清阳的手腕,没有焦距的双眼也慢慢有了神采。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眨了一下,“大小姐”
“是我宁涵,是我你快告诉我,是谁害死了父亲”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宁清阳红着眼,也没了刚刚的气势和力道。
“是是是闻、闻景然是他他在半路伏杀我,我拼着一口气逃了出来,带去支援的将士们却尽数死在他手里,将军将军还在等我”
“是闻景然闻景然是叛徒,大小姐,闻景然在哪他在哪我刚刚看到他了,我看他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忘了,我竟然把将军忘了,将军呢将军怎么样了将军”
闻景然
宁清阳颓然的松开宁涵的衣领,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三年前镇国将军遗体被运回京,跟着镇国将军遗体一起回来的只有副将闻景然,宁涵却不见踪影,后来,宁涵出现在战死的名单上,宁清阳便以为他和父亲一样命丧疆场,此后也没过多注意。
闻景然深得父亲信任,又彬彬有礼气质文雅,按理说宁清阳不会讨厌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宁清阳就是不喜欢闻景然,父亲身边两个后生,她一贯喜欢与大大咧咧的宁涵玩闹。
闻景然说,他带兵赶到咸城时,城门已破,父亲战死,他拼死带人夺回了父亲的遗体,右手被狠狠砍了一刀,再也提不起银枪。
宁清阳渐渐对他改观,皇宫里赏的珍贵宝物,府里积攒的天材地宝,宁清阳没少往他府中送,还请了太医前去为他诊治,想让他的手好起来。
还是太医说闻景然的手只能好好养着,提不起重物,后来他又娶了温阳公主,宁清阳和他的关系才慢慢淡了下来。
宁清阳忽然想到了之前闻景然的异样,温阳公主胡闹,闻景然从来都是扮演着劝解的角色,今天不仅不出来阻拦,反而在宁清阳出来阻拦时,还出声阻止。
原来原来是这样,他一定也认出了宁涵,生怕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东窗事发,可他又披了身假皮,见着温阳公主鞭打夫妻二人,便顺势纵容着温阳公主。
前世,也是这年除夕前夕,温阳公主在回宫的路上被人冲撞,一怒之下鞭打冲撞他的人,此事被路过的御史看见,上前阻止时,地上的人已没了声息。
御史怒极,讥讽了温阳公主两句,也被闪了一鞭子,次日,御史一纸奏则把这事奏上了朝廷,温阳公主被罚禁足半年,罚俸三年,封地三年赋税上缴国库。
宁清阳前世没像现在这样回镇国将军府陪老夫人过年,是以,只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听听。
宁清阳猛然抬起头来,“宁涵,闻景然为什么要害我父亲”闻景然是镇国将军亲手带起来的,是他的嫡系,一身荣辱都系在镇国将军身上。
要想让他反水,没有许下足够的好处怎么行
可镇国将军死后,闻景然除了考了个探花,尚了个公主,并无与哪方势力有过多接触,甚至安分守己,即使被人嘲笑有探花之材却被安排在闲职上,也不惊不怒。
宁涵抱着脑袋摇了摇,“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