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张云雷,齐云了目光黯淡一瞬,继而苦笑,“我没事儿。”
虽说他俩站在大林几个身后,台下看不清九郎扶着她的动作,但还是能看见两人的表情。
齐云了未多说什么,而是挂起与平常无异的温和笑容。
如果忽略杨九郎扶着她的那条胳膊,看不出什么异样。
郭麒麟自然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他脸色一沉,尽力挡住身后的姐姐,也如齐云了一般,笑意盎然地看着大家玩闹。
没等唱到大西厢,她拍拍九郎的手,示意他不必再扶,慢慢退后到人群后。
杨九郎以为她撑不住,要找个地方靠一下,便安静松开手,看着师姐安稳走到人群后,才放心地转过身。
齐云了和擦肩而过几个师弟点头微笑,缓缓走到侧幕,黑暗的阴影正好将她吞没。
合唱大西厢时,她也没有往前走。
一曲终了,她才朝台下鞠一躬,慢吞吞地转身离开。
返场终于结束,郭麒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回头想伸手扶着姐姐离开,但手还没伸出去,就发现人不见了。
问了几个师兄弟都说没看见。
最后还是师爷说,“刚刚还瞧见臻儿站在侧幕这块儿,唱完大西厢一转脸儿人就不见了。”
郭麒麟迅速换下大褂,翻遍了后台也没找着人,边走边打电话。
手机里传来的是冰冷的机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陶阳收拾好东西,拍拍焦急的少班主的肩膀。
郭麒麟一把抓住他,“阿陶你看见我姐了吗打电话也不接,人也不见了,她脚上还有伤,能去哪儿啊”
陶阳神色晦涩难辨,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他,郭麒麟接过一看,是一瓶药酒。
一声叹息自陶阳嘴边逸出,“去天桥的小园子瞧瞧吧。”
来不及问为什么阿陶会知道,郭麒麟抓着纸袋,转身就跑去停车场。
陶阳看着他闪躲着障碍奔跑的背影,目光复杂。
这次,大林去,比他们去都有用。
郭麒麟气喘吁吁跑到天桥德云社时,意外地发现剧场居然亮着灯光。
他放轻脚步,听见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他跨过一扇门,看到舞台上站得笔直的姐姐,正唱着经典曲目未央宫。
神色肃穆,一顿一挫,格外认真。
不知为何,凝望着姐姐平静专注的脸庞,郭麒麟的心底竟漫上无尽的心疼。
一曲唱罢,齐云了注意到台下坐着的大林,她抬手遮遮眼,今日剧场的灯光格外刺眼,亮的她眼眶发疼。
深夜的北京路上还有零散几个人,从小园子到停车场还有段距离。
十分钟前,郭麒麟默不作声地给齐云了的右脚腕揉上药酒。
坚持地蹲在她面前,要背她走。
想着这段路也不长,齐云了还是顺着大林的意思,由着他背她离开剧场。
齐云了把脸埋在弟弟的肩膀。
大林感受到几滴温热的湿意落在他的颈窝。
他声音低沉,在黑暗的小巷子里音量被扩大几分,道,“姐,你就放心去吧,我们能照顾好自己,顾好德云社。”
齐云了沉默半晌,才开口,仍然埋在郭麒麟的颈窝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