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私自或以一处名义,接受朝廷其它部司的礼物及一切可折算成银钱的好处。”
“不准以任何理由,拒绝接受任何举报。”
“不准以任何名义,与任何部司的相关官员有日常接触,如办案需要宴请,必须事先申报,并且人数下限在三个以上”
“加强事务化工作的条理性。”
“严格贯彻监察院条例及相关细则的执行,过去近一年的时间里,诸位同僚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请于十日之内向本官说明,一概既往不咎。”
以上的这不准那不准,全都是李承翡先前去找范闲商量出来的,她很清楚自己不是搞这些东西的料,所以很不耻下问了一番。两人嘀嘀咕咕总结完,范闲揉了揉老妹的脑袋,“不瞒你说,我心里很不想让你掺和这些,你就当我大男子主义吧。”
李承翡心里好笑,这算什么大男子主义,如果她是喜欢并且热衷于这些,而范闲不想自己做,这才算。关键在于,李承翡真的没兴趣,从小到大,学剑、接手内库丙坊、被扔到北齐,这些全是别人认为这样对她好,或是需要她这样做,便一股脑推着她往那些路上走。估计这世界上就只有范闲会认为,李承翡若是不喜欢,哪怕在家里待着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做,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那时范闲对她说,“你要想清楚,你这样做,等于是断了人家财路。他们这一年里挣的好处,以后可再也挣不到了,而且又将重新投身于得罪京官这种危险的工作之中。”
李承翡表现得有些冷酷,“那就是命。”
沐铁说完,果然不出范闲所料,李承翡隔着垂帘望向下面那些人,见他们脸上流露出为难与愤慨之色。但同时她又很欣慰,因为即便不满,那些人依然没有窃窃私语,没有出言反驳,没有像六部中的官员那样没个官样儿,虽然面色有些变幻,却依然用极强的控制力站的稳稳当当。
李承翡不由佩服起陈萍萍来。老陈一手出来的监察院,从根基与本质上讲,始终是这天下最铁打地一支密探队伍。
被推出来作为代言人的沐铁终于发言完毕,李承翡手中的山楂茶也有些凉了,她抬手把茶盏递给晴雯,道“诸位可还有什么问题,或者意见,一并与本宫说来。”
底下一片沉默。
台上的女子是皇帝陛下唯一的小女儿,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监察院的普通密探和调查人员与她身份悬殊实在天壤之别,没有人敢当着面反驳什么。
面对这样的沉默,李承翡当然知道这些人不是没意见或者没问题,不过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说出来罢了。她偏头想了想,忽然道“你们也知道,陛下给本宫和你们四处的主办小言大人赐了婚,过不多久本宫就要成婚,往后你们怕是想到本宫面前提意见也难,机会难得,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总不至于咱们一处,往后还要去四处言大人跟前递信儿吧”
她这样一说,到底缓和了些先前的隔阂和不平,底下人不禁放松了许多。
接着便有人道“殿下,查案本就是我们应做之事,但若遇着贵人恐吓,如何家中遇着官员刁难,如何宫中的公公们发话,又该如何”
这人实诚,说得这些确确实实都是从前一处办事时会遇到的麻烦。可李承翡听了只想发笑,她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
众人听闻垂帘后传来女子的笑声,片刻后她才止了笑,声音不复方才,有些冷漠“贵人这满京都比本宫更贵重的又有几个官员刁难上一个敢与本宫叫板的,坟头草只怕已有三丈高了。宫中的公公我先前听说戴公公的侄子还是什么是有名的大贪官。你便拿他开刀,又有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