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刺杀的戏码还没来得及眨眼睛就结束了,因为这场变故,本来要挑去做炉鼎的女子连累着全部被遗弃在朴真院,去做炉鼎或许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从女孩们惨淡绝望的表情上来看,禁足朴真院怕是连去做炉鼎都不如,后者至少也有剑走偏锋后的出头之日,禁足朴真院,一生年华都会在此煎熬中度过。
温先生带着人败兴而归,临走前指着地上的女孩道“谁都不许救她,就让她在这里熬个三天三夜死去,以儆效尤。”
年长的女仙仆等到他们走后,暴躁如雷骂骂咧咧,踹了地上的女孩一脚又怕把她踹死了熬不了三天三夜,气的将火儿又一股脑的撒在其他女孩身上,一边哭一边歇斯底里的骂“你们这些蠢货,贱死的命,只会连累我等,从今天起三天不许吃饭”
这些姑娘本来就是面黄肌瘦的了,三天不吃饭几乎已经是酷刑,回了屋子就开始飙泪,偏偏又要剩着力气去挨饿,因此都只是下雨不打雷,看着对方跟自己如出一辙的丧脸默默垂泪。
闵玑倒是无所谓,因为她本来就不吃五谷,这个酷刑对她而言便不存在。
闵玑没怎么正经接触过这些表面光鲜的仙门,但是她知道炉鼎是为了增促他人修为而存在的,一般都会选择有修为的年轻貌美的炉鼎,却很少会选择一阵风就能刮跑的普通女子,所以很有可能只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欲望而已,而且这些“炉鼎”并不珍贵,也不稀奇,几乎随时都可以弃之如敝屣。
到了晚上,七八个女孩挤在草席上睡觉,闵玑蹲在树上,一只耳朵听着屋子里面她们的呼吸声,一只耳朵听着外面刺杀温先生的那个女孩的哀嚎声,到后来已经沙哑到极点的微弱的哭喊声。
事情到了这一步,按理来说这个刺杀温先生的女孩应该会被埋怨,可食事实上并没有,几乎所有的女孩都避开了去谈论这个问题,经过受伤女孩的身边时,眼睛里也只有纯粹的伤感和心疼,或许在她们看来,那个刺杀温先生的女孩是英雄,一个以身犯险挑战权威却失败了的英雄。
只是谁也不敢去救她,她们没有能力也没有胆子去救,只能听她躺在地上沙哑的嚎。
一阵风传来将女孩的哭喊声无比清晰的传到了闵玑的耳朵里,闵玑觉得自己忍到了极限,终于跳下了窗台。
她走进院子里,走到受伤哭嚎女孩的身边,再次蹲下来商量道“你能不能哭的小点声,我耳朵都要炸了。”
女孩声音弱了下去,然后沙哑的骂了一声“滚。”
闵玑道“我还以为你多厉害,竟然敢刺杀比你修为强那么多的修士,结果只是一招倒,所以你明知道自己的结果是必死无疑,那么如今的结局也应该是你预料之内,你还哭什么呢。”
女孩嘴唇动了几下,似是要诉说百转千回的委屈与无奈,鉴于身体不适只好简明扼要的又说了一句“滚。”
一个女孩子脾气再好,断着肋骨躺在血泊里等死,然后被一个陌生人这么不咸不淡的刺儿几句,嘴里大多都不会吐出什么温良恭俭的话来。
闵玑自个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找打,她也完全没脸介意,她笑道“中气还挺足,你先别动,我给你看看伤。”她轻轻掀开小姑娘的衣服,顺着她的根根分明的排骨一路向上探去,将掌心覆在她的肋骨上轻轻按下去,找到骨裂的地方,将一股暖流从手心缓缓注了进去。
女孩感受到闵玑在为她疗伤,才发现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竟然是个好人
于是她渐渐止住了哭泣,随后反应过来颤抖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