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呆滞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酒气熏天的被两个粗壮仆妇硬压着脊背,匍跪在一对穿着绸面锦袍的中年男女面前。
她冷得厉害,眼睫毛上都有速凝出来的冰渣子在摇晃。
“太太,这个孽障已经没救了,今儿不论你同意与否,老爷我都要打杀了她”
亲自泼了昭昭一头一身的中年男人将湿漉漉的铜盆用力砸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哐当声。
十数个丫鬟婆子听到这声响,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
她们在府中服侍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老爷如此愤怒。
“老爷你若执意要打杀昭姐儿,就先打杀了我吧我也好先一步去地下向嫡姐请罪”与中年男子并肩而立的中年妇人闻言猛然扑到昭昭面前,浑然不顾她满身的湿寒,一把推开那两个硬摁着她的粗壮仆妇,将她搂抱在怀中哭喊道。
被陌生人突然抱在怀里的昭昭身形一僵,下意识想要将其辖制住,又硬逼着自己忍耐下来,静观其变。
此时的她已经注意到自己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好像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太太都到了这节骨眼上,你还拿你嫡姐压我”中年男人语声愤愤,“往常你总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让老爷我把一碗水端平,可你自个呢晩姐儿还是从你肚肠里爬出来的,她莫名其妙被这孽障夺了未婚夫,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为她感到委屈吗”
“这分明就是一场意外,如何能怪到昭姐儿头上”中年妇人不假思索地辩白道“昭姐儿打小就没吃过烈酒,乍然被人狠灌了那么三四盏,可不就糊涂了以我对昭姐儿的了解,她若早知道秦三公子在那房里小憩,绝不会闯进去惹人话柄”
“你也就是在这孽障面前嘴皮子灵活的紧”中年男子阴沉着脸讽刺一句,“就算这孽障真如你所说,是醉昏了头误闯进去的可她与自己未来妹夫牵扯不清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你倒是说说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委屈了晩姐儿吧”
“晩姐儿最是知礼懂事,又素来敬重长姐,只要我们好生劝慰,她不会让我们作难的。”中年妇人半点都不怕中年男人的黑脸,连忙道。
“最是知礼懂事哼也不知晩姐儿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投胎到你这个狠心的母亲肚里,做了你的女儿”中年男子受够了中年妇人这毫没道理的偏心眼,眉头紧皱地拂袖而去。
中年男人前脚刚走,中年妇人后脚就将昭昭抱扶起来,一叠声吩咐下人道,“快快快快传顶软轿送昭姐儿回去”
伴随着中年妇人的一声令下,昭昭很快被刚才那两个摁着她的粗壮仆妇抬上软轿,飞也似的回了这具身体所住的院落。
一进院子,中年妇人就让人赶紧抬了热水来给昭昭泡澡。
“我可怜的昭姐儿,今日可真是吃了大苦头快快快,快好好的暖一暖身子娘陪着你。”
她亲自挽了袖子来给昭昭洗头搓背。
昭昭几次想要出口拒绝她的好意,又怕自己的行为有失妥当,被对方窥见什么马脚,只能强行顺从了她的意愿,任由她摆弄。
不仅如此,昭昭院里的丫鬟仆婢们也被她指挥的团团乱转,连个稍稍喘息的空档都没有。
在浑身几乎要冻僵的情况下,褪去湿透的衣物坐进水汽弥漫的浴桶里,无疑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昭昭在热腾腾的浴桶里长吁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中年妇人满眼心疼地看着昭昭,小心翼翼地劝她“以后断不能再喝酒了,这喝酒既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