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给噜噜掏耳朵”牛小妹一脸不解地从厨房里拿了瓶香油出来。
在他们这里向来有孩子耳朵嫩,如非必要千万不能乱掏的说法。
若不是对昭昭信任有加,他们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想害噜噜。
牛老爹他们也一脸好奇的点头。
昭昭轻笑一声,没有把张萱的那些话说给大家听,免得又给大家心里增添一层没必要的负担。
“说起来也是巧合,我今天去昌德县见那位张四小姐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在闲谈,他们说从京城那边传了件奇事过来。”
“什么奇事”牛老爹好奇的问。
经过茶馆里的熏陶,牛老爹俩口子是越来越喜欢听故事了。
“据说啊,京城里有位大官家的孩子也和咱们家噜噜一样,反应总是慢半拍”
昭昭这话一出口,全家人都变了脸色。
噜噜的缺陷早已经变成了牛家人的一块心病。
如今噜噜小,瞧着还不怎么打紧,等他再大点,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够说上一房好媳妇。
牛小妹虽然已经把儿子过继给了兄嫂,但是心里也同样在为噜噜犯愁。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说搁一边,就真的搁一边了。
昭昭假装没看到他们难看的脸色,继续笑吟吟地说道“那大官就生了一个儿子,真的是怎么疼都不为过,尽管大家都说他孩子那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根本就治不好,但他依然不肯服输,到处为儿子寻找神医。”
牛老爹他们也并不是个蠢的。
他们在面面相觑了一阵后,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问昭昭“那大官找到啦”
“不,他没找到神医,”昭昭不等大家在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就继续说道“他找到的是一个乡下野郎中那个野郎中告诉他,说他儿子根本就没病,之所以反应会较常人慢半拍是因为他刚出生的时候,被羊水堵塞了耳道,小婴儿又不懂得这意味着什么,等到他长大了,大家都说他这样是生病了,他自然也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确实是生病了。”
昭昭的话对在场众人来说,简直有石破天惊之效
尤其是牛小妹。
她直接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一双眼睛也紧盯着昭昭怀里的噜噜不放。
噜噜被大家盯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舅娘”
他抖着嗓唤昭昭。
“孩子还小呢,你们这样也不怕吓坏他。”昭昭嗔了大家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噜噜耳朵里倒香油。
牛小妹如梦初醒般的从地上爬起来往自己房间里跑。
她的丈夫江四弟是个油耳朵,在她的梳妆台上扔了许多掏耳朵的工具。
在大家的屏气凝神中,昭昭将一把竹镊探入噜噜的耳朵里,从里面陆续掏出了好几块巨大的耳屎。
噜噜被舅娘掏的浑身一颤一颤的。
他耳朵痒痒。
牛老爹老俩口连忙一边一个抓住了他的小手和小脚。
花花则被江四弟抱到一旁去哄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昭昭才意犹未尽的发下了手中的挖耳勺和竹镊。
噜噜愣愣地摆正了歪着的脑袋,神情很有几分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周围。
就好像
就好像他是头回来到这里似的,陌生极了。
昭昭咳嗽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怎么样,噜噜,你觉得你现在还好吗”
噜噜捂住自己的耳朵,“我很好就是就是舅娘,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