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能请到礼部四司的郎中,可谓天大的本事那可是陶尚书的直隶下属。
如今礼部之下四大司有三个都在为科举考试做准备,每年这个时候有多少人找礼部高官,千方百计想要让礼部的人到陶尚书那儿吹吹风。
就是礼部一个小主簿都要忙死,何况是郎中。
岑五娘其实不太相信,来之时还跟石如琢说“樊姐姐这回的大话说得有点大。”
没想到,那车郎中真的来了
车郎中看上去四十多岁,样貌慈祥,眼里含笑,穿着一身便服,看着就像是邻居婶婶。
可是多瞧两眼,便能看得出来,这车郎中虽是带笑,但似乎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无论对谁都带着假意的笑容,但基本上不正眼看人。
樊姐姐乃是九品校书郎,掌校雠典籍、订正讹误。不过在中枢没什么存在感,跟科举应试也没多大的关系。
可毕竟是中枢女官,和平头百姓还是不一样。
要知道如今大苍朝中,男官和女官有分开抱团的趋势,女官团体之中虽有分裂和争夺,但说到底于整体利益而言,还是休戚与共。
所以有传言,女官和女官之间更易相通,也会互相扶持结成联盟,培植势力共举新贵。
可樊姐姐能够请到车郎中,依旧有点超出意料。
一整晚樊姐姐领着这群举子们过来给车郎中敬酒,车郎中一一瞧过去,每人顶多看一眼,甚至有人就分了半眼,很快就将目光转开,渐显不耐。
岑五娘瞧瞧跟石如琢说“我怎么觉得咱们几个与后面那些卖艺的艺伎差不多”
石如琢笑了笑,也没回应。
车郎中跟樊姐姐说了什么,樊姐姐的表情有点僵硬,回头跟朱六娘她们说“你们自己先玩一会儿。”
随后拿了一卷作品集坐回车郎中身边。
岑五娘眼尖,立即拉住石如琢“哎攻玉攻玉樊姐姐拿了你的作品集去给车郎中看了”
石如琢手里握着酒杯也没喝,立即看过去。
车郎中的确在看石如琢的文章,而且口中念念有词,乐声盖过了她们说话的声音,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就这样,樊姐姐和车郎中一直聊到深夜,朱六娘想到自己的前程,心若死灰,一醉方休。
有两个小娘子无聊透了,开始去和艺伎们闲聊。
问她们出不出夜,如何收银子。
石如琢坐在角落的胡椅之上,撑着脑袋眼睛已经快合上了,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艺伎妖娆妩媚地和人砍价。
本来今晚是打算在宵禁之前回去的,没想到折腾到这么晚。
石如琢轻轻地打了个呵欠。
仰光她们是不是得担心了不过阿白知道我跟朱六娘她们一块儿,应该替我说了吧
“攻玉。”
樊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石如琢身边,将几乎半睡状态的石如琢吓了一跳。
“樊姐姐。”石如琢站了起来,见车郎中也在她面前,石如琢赶紧行礼,“见过车郎中。”
车郎中将手里的作品集抬了起来,笑道“这些文章都是你的写的”
石如琢赶紧点头“是”
车郎中评价了四个字“写得不错。”
石如琢“多谢车郎中称赞”
所以这是,愿意为我推荐的意思吗
但感觉还有些许勉强
石如琢有点不解地看向樊虞。
这些日子,樊虞带着这些穷学子们四处找人行卷,石如琢跟着樊虞几乎去遍了博陵的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