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微坦然承认“茂名楼正是我阿娘的心血。”
徐大郎当然知道唐见微是从博陵来的豪门之后,听她这么说更是起劲,一直追问博陵酒楼的地价、供给、运作、客流
唐见微也知无不言,从博陵的酒楼说到夙县酒肆。徐大郎听出来了,她的确是行家里手。
唐见微“所以最后徐老板还是给鹤华楼签订了契约,给鹤华楼供酒”
说到这事,徐大郎便有些气愤“本来是要与鹤华楼订契的,可后来我听说他们老板鬼得很,总是在订契上使手段玩猫腻,他收我一坛酒只给到三”
说到此处,徐大郎突然停了下来。
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差点被她套去了最重要的行商秘辛
就算这位是博陵贵人,可如今落难被嫁到了夙县,看她的手艺和野心,估计不会只满足于支个早点摊勉强维持生计。
同行即冤家。
现在还不是同行,不代表以后不会是冤家。
徐大郎瞧着唐见微一张天真无邪似乎没察觉到有任何不对的脸,额头上冒汗。
他一时有点瞧不分明唐见微是真的在套话,还是随意闲聊罢了。
“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徐大郎还是走为上策。
唐见微与他道别,紫檀将碗全部收到车中,从车后露出一双眼睛,笑道
“这人当真好笑,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三娘,你可把人家吓坏了。”
唐见微当真无辜“聊聊天罢了,都还没真的开始套话。他不愿说的事情,我又不可能拿刀将他嘴撬开。跑得这叫一个快哎,可别真的吓着,明天不来买油条了。”
那头胡二郎提了一百根油条,依旧边吃边驾车往回走。
到了县衙后门,已经有几位同僚等得心火难消,在门口候着了。
看胡二郎的马车终于驾到,立即迎上去。
“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
“我的油条别不脆了”
“快快快,给我来一根,我要饿死了”
胡二郎“嚯”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迎的是我,结果只是油条”
刚将早点搬下来,一伙人便将其拆开,伸手抓了就吃。
胡二郎嫌弃他们饿殍投胎,一群衙役热热闹闹地吃着,进了衙门里。
路对面包子铺的六嫂全程都暗暗瞧着他们。
行啊,今天又去做那骚蹄子的生意了
六嫂看到这群衙役吃油条吃得老脸开花的模样,心里的火便烧得天灵盖发痛。
自从景阳坊那个倒霉的唐氏早点摊开张以来,夙县城东北角这一带的早点生意仿佛被她承包了一般
六嫂的包子铺地段不错,处于两条路的交汇核心,周遭食肆少,竞争自然也少。
原本对面的县衙和后方的菜场,以及过路行人都会图方便买她的包子充饥。
六嫂在此地卖包子卖了十多年,生意从来没有这般惨淡过
衙门里那群臭当差的不嫌麻烦,就算驾车奔出二里地去,也要吃什么油条
那胡二郎按的是什么心一买就买一整车,硬要整个衙门的人都吃,吃完之后谁还来买包子
姓胡的不是成心跟她作对是什么
连续三日六嫂的包子只卖到平日里的一半不到,放在整锅里热了又热,到了第三日根本无需再包新的,蒸锅都要放不下了。
六嫂只能降价贱卖,打算先将存货清空再说。
原本荤馅包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