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嫂是真的很爱大姐。
路繁十多岁的时候,家里的帮派已经没落,不仅常常要面对来寻仇的人,还需要赡养逐渐年迈的兄弟,出钱出力帮他们解决各种麻烦。
路繁作为路家的长女,自然肩负起了这个重任。
自小就胆小柔弱的她强迫自己穿上了男装,勤学武艺,在人前摆出一副凶悍之态,只为了能够威吓敌人,支撑帮派。
只有她自己明白,为了还清她出生之前家族就欠下的债,她曾经将自己逼迫到什么地步。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她浑身都在发抖,迄今她还会梦到那个被她误杀的人。
贫穷、艰辛、不断地自我压迫
路繁就是在这苦闷又压抑的环境中长大。
她是路家的一把刀,路家让她砍向何处,她就必须砍向何处。
她没有自己的爱好,从没为自己活过,她看不到别人口中所说的色彩斑斓的世界。
直到童少临的出现,路繁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有了呼吸,有了心跳,有了贪念。
她默默地追求童少临,如影子一般陪伴在她身边。
有一段时间童少临非常失落,没去学院也没待在夙县,独自住在临县深山的尼姑庵里,谁也不见。
但路繁的心一直都在童少临身上,从未离开过。
童少临在山上住了多久,路繁就在山下待了多久。
每日于朝阳之中练剑,日暮之时习字。
听远处的钟声,看雨水涟涟,乌飞兔走。
无声守候九十日之后,路繁终于见到了童少临。
那日清晨,童少临披着一件大衣,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周身都是山野浓雾,几乎看不清她的脸。
“不必等我。”童少临的声音穿过白色的雾气,传到路繁的耳朵里。
路繁没说其他,只是平淡地“嗯”了一声。
似乎是在应她,也似乎是在表达“我听到了”,但她终究没走。
两人静矗在这儿许久,谁都没说话。
半晌,童少临问“你为什么要待在这儿”
“我”
我担心你的安危。
我想要留在与你最近的地方。
话在路繁的嘴边过了一遍,但没说出来。
“你喜欢我”童少临问她。
路繁抬起头来看童少临。
这不是一个玩笑,童少临的表情非常认真。
她慢慢走下来“路繁,你喜欢我”
路繁紧张得快要站不住了“我是是喜欢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童少临走到她面前,浓雾被她留在了身后,一双充满充满压迫感,和探究之意的明眸出现在路繁的面前。
路繁无法抗拒这样的童少临,只能如实回答“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童少临沉沉地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捏住了她的下巴“我想吻你。”
路繁“”
还没等她回答,童少临就抱住她腰,吻了上来。
童少临比她想象得还要让她心动。
童少临将她一点点地打开,告诉她如何享受这世界,如何体验从未想过的快乐。
那夜之后,童少临和她一起离开了尼姑庵,回到了夙县。
童少临开始主动来找她。
夙县的很多角落,都留下她们恩爱的痕迹。
路繁觉得她想通了一些事,但她从未告诉过路繁,当初为什么会去尼姑庵之中,连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