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门被破,但这些骑兵的数量目测过去顶多一万,还有一万是步兵和弓箭手。即便有吔摩教教众掩护、配合,没有其他增援的情况下,恐怕也未必能和皇城南北十六衙、东宫十率,以及两县的兵力对抗,更不用说如今战况已经顺利传了出去,随时都会有援军抵达。
敌军要的,必定是速战速决。
“所以,他们首要的目标,便是控制住博陵的塔台。”吕澜心安安稳稳地靠在石如琢的怀里,“塔台是传递战况和部署安防的重要关窍,他们一定会去夺下南门附近的塔台。只要塔台被控制,博陵安防的关节就坏死了,夺下博陵府便更容易。”
石如琢沉思着“所以他们必定会往最近的塔台去,咱们率先部署,便能于半路截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吕澜心笑着道“咱们阿器真聪明,我也是真大方,你都没亲我呢我就先告诉你了。现在是不是该把欠我的这个亲亲补上了”
石如琢“枢密院众人听命”她迅速将下属分作两拨,分别前往东西两个塔台埋伏。
吕澜心“你说话不算话”
周遭原本就充满了危险、混乱,石如琢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迅速做出判断,调兵遣将。
吕澜心还在这里与她计较那些莫名其妙的事。
石如琢被她的无理取闹弄得头疼,为了让她快些合上嘴,情急之下蹦出一句“回去再说在这里争什么”
吕澜心眼睛一亮“这么说来你是答应我了。别回去又假装忘记或随意敷衍,我可不答应。”
石如琢已经不想和她再多说一个字。
博陵南门有一条直通皇城戍苑的青槐大道,能够并列驰骋十五辆马车而不见拥挤。
每个初到博陵的外来客都会被南门大道震惊,从而第一次体会到博陵的雄伟宽广。
如今青槐大道被上万士兵和如山的尸体挤得水泄不通,血流满阶。
吔摩教教众将敌军放入城中这还不算,宁愿当贼人的挡箭牌,一块儿对付博陵禁军。
阮应婳把那小姐弟俩送到广安坊之后一刻都不敢懈怠,马上带人支援南门。
到了南门一看,发现这边的情况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吔摩教的人是疯了吗
帮贼寇抵挡禁军,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阮应婳还在这些人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家人。
她跳下马拽住胞妹,用力摇晃她,恨不得将她脑子里进的水给摇晃出来“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可知道你护着的是谁”
胞妹双眼无神,却又有一种神奇的坚定感,对于姐姐大动肝火的责问她显得漫不经心“是神者传递了天宗法神的指引,我听到了来自法神的召唤。这片罪恶的土地将被正义之士洗涤,如今姐姐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法神的指示,是注定要发生的。”
阮应婳居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恨不得直接用拳头来打醒这糊涂蛋。
她直接将胞妹绑了,丢上枢密院的马车。
放眼望去,整个南门的禁军陷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胶着。
贼寇和吔摩教那些打不醒的教众之间存在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默契,这柄直刺博陵的长矛,借着吔摩教的盾,所向披靡。
见贼寇在吔摩教教众的掩护下冲出南门,往博陵府的其他地方挺进,阮应婳心中有了极其不安的预感。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博陵要毁在自己子民的手中
该如何是好
阮应婳驰骋官场这么些年,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天子身边最为得力的枢密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