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显容骇然发现,衙吏的脑袋被箭射穿了。
惊惧的神情还未来得及褪去,衙吏便倒在地上,死了。
“危险”
无数支箭如骤雨一般射向塔楼,吴明砚上前抱住吴显容的腰,将她拽回来,护在地上。
塔楼一瞬间被射成了筛糠,吴明砚往回一看,到处都是可用的武器
来得好啊,古有诸葛孔明草船借箭,如今她都不用借,自然有人送上门
“趴着”吴明砚推了一把本来就在地上的吴显容脑袋一把,猫着腰往前蹲了两步,一个挺身,躲到了木柱之后。
将钉在木柱上的箭拽下来三根,侧目往外观察了片刻,发现箭是从不远处的酒家三楼一处包厢里射来的。
幸好鼓是包裹着铁皮的侧面对准了包厢窗口,不然的话这鼓早就被毁了。
吴明砚目光如炬,引弓的一瞬间屏息静气,猛地一发,正中包厢内的弓箭手。
包厢之内有五名弓箭手,谁也没看清对方的来势便死了一个同伴,还是被射爆了眼珠,当场毙命。
剩余的四人有一瞬间的静止,浑身杀人的热血发凉。
身为弓箭手,自然能看的出来对方这一箭神乎其神的实力和威慑力。
“别停继续射不可让她们敲响暮鼓”四人之中站在窗边的女子一声喊话,将众人的魂给喊了回来。
箭雨再至,吴明砚已经收集到了十多根箭,而不远处南门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她已经听到喊杀声越来越惨烈,而城外扬起的灰土和不时漫天而来的箭,说明有大军在城外就要攻城。
城门被控制,塔楼被袭击,而以人口相传的消息走得太慢,若是半道被围杀,更是难以将消息传出去。
能如此精准地封锁消息之人,一定对博陵的城防极为熟悉。
继续耽误下去,城门真的被破,城外的大军不知道有多庞大。一旦闯入还沉浸在上巳节欢乐气氛中的博陵,后果不堪设想
一息都耽误不得
吴显容目光一直聚在鼓上,站在对面的吴明砚问她“你信我吗”
吴显容看向她。
“你若信我便去敲鼓,我掩护你,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吴显容看了眼鼓“受伤不碍事,别让我死这儿就行。”
“肯定不会”吴明砚挑了挑眉,准备好了三支箭,“我先发箭将他们逼退,发箭之后你数两个数,立即去敲鼓”
“行。”
吴明砚说着一个扭身,三箭齐发
这三箭一箭从一人的嘴里穿过,一箭射中第二人面部,第三箭没造成致命伤,但击穿了一人的右手,四名弓箭手转眼只剩一人。
那人见同伴们倒成一片,纳罕不已的同时,又有一箭冲着他的脑袋射来。
他立即旋身躲到墙后,这一箭倏地插进了木桌里,直接将厚实的木桌射穿。
弓箭手目睹此情此景,头皮都麻了。
塔楼上那是什么人
他这辈子从未见过这等犀利的射手。
就在弓箭手惊魂未定时,突然听到了急促的鼓声。
吴显容将鼓敲响了
弓箭手啐了一口,扶着还活着的一名同伴立即从包厢里撤走。
吴显容用尽全力疯狂地擂响了暮鼓。
鼓点声和平日里报时那缓慢、悠长的声响全然不同。
急促到让所有听到鼓声